农村熟妇露辫自拍
田野间的快门声
村东头的李婶，今年四十六了。儿子在外地上大学，丈夫常年在镇上工地干活，家里就她一个人守着几亩地和一座老房子。日子像村口那条河，平平静静地流着。可最近，李婶的生活里，多了点不一样的“声响”——那是她手机拍照时，清脆的“咔嚓”声。
起初，就是拍拍院子里的月季，刚蒸好的白面馒头，或者雨后田埂上冒出来的野蘑菇。她学着村里年轻人教的方法，注册了个社交账号，把这些照片传上去。没想到，还真有人看，有人点赞，夸她拍的馒头看着就香，夸她院子收拾得利落。李婶心里，像揣进了一小片阳光，暖洋洋的。
这人啊，一旦在某件事上尝到点甜头，心思就容易活络。李婶开始琢磨了：光拍这些，看久了也平常。那些点赞多的城里女人，拍的照片……嗯，好像更“放得开”一些？她躺在自家宽敞的炕上，望着天花板，心里头有点乱。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，像田里的野草，悄悄探出了头。她想起年轻时，也是村里一朵花呢，如今身材是丰腴了些，可也算结实匀称。这个念头让她脸上有点发烫，心也怦怦跳。
那天下午，家里静得出奇。她反锁了院门，拉上了窗帘。屋里光线昏暗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幽幽的光。她犹豫了很久，手指悬在快门键上，微微发抖。最后，她按了下去。那张后来让她陷入巨大麻烦的照片，就这么诞生了。她自己当时都没敢细看，慌里慌张地，也不知怎么操作的，可能是想只发给一个网上聊过几句、感觉挺谈得来的“姐妹”看看？结果，手一滑，竟发到了一个成员混杂的公开群里。
风起于青萍之末
李婶当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直到第二天，同村一个跟她关系不远不近的嫂子，眼神古怪地瞟了她好几眼，欲言又止。接着，她在镇上卖菜时，感觉背后好像总有人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响。她心里开始发毛了。
真正把她击垮的，是丈夫的一个电话。电话那头，丈夫的声音像结了冰，只问了一句：“你在家搞什么名堂？”就挂了。李婶握着手机，站在空荡荡的堂屋里，浑身冰凉。她这才慌忙去翻看那个群，发现早已炸开了锅。她的照片被到处转发，配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调侃和嘲笑。那些冰冷的文字，像一根根针，扎得她无处躲藏。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和恐惧，仿佛整个人被扒光了，扔在了村口的打谷场上，任人围观。
这事儿在巴掌大的村子里，传得比风还快。她不敢出门，怕见人。村里人的眼光，复杂得很，有嘲弄，有怜悯，也有纯粹看热闹的兴奋。她这才恍然惊觉，网络那头看似遥远的“外面”，和自己这鸡犬相闻的“里面”，原来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屏幕。她一个无心的失误，就捅破了这层纸，让两个世界粗暴地撞在了一起。
李婶病了一场，不是身体上的病，是心里堵得慌，吃不下睡不着。儿子打来电话，她支支吾吾，只说身体不舒服。她不敢说，怕儿子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。那段时间，她老了许多，眼神里的那点因为拍照才亮起来的光，彻底熄灭了。
后来，风声渐渐平息了些。农村的生活有它自己的节奏和包容度，新鲜事总会过去，人们又有了新的谈资。李婶把那个社交账号注销了，手机里那些自拍也删得干干净净。她重新回到了地里，侍弄庄稼，汗水滴进泥土，这让她感到踏实。只是有时候，傍晚坐在门槛上，看着天边的晚霞，她会愣愣地出神。她大概明白了，那份想被关注、想证明自己存在的心思，并没有错。但表达的方式，和那份对“界限”的懵懂无知，差点让她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。
如今，李婶还是用手机，主要用来和儿子视频，看看孙子。偶尔，她也会拍一拍田里金黄的稻浪，或者屋檐下新筑的燕巢。只是那拍照的“咔嚓”声，变得格外轻，格外小心，仿佛怕惊扰了什么。那片曾让她感到新奇又广阔的“数字天地”，在她心里，已经缩成了一面需要谨慎对视的镜子，照出的，是再也回不去的简单和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