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一级补惫
午夜一级补惫
手机屏幕的光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。老王翻了个身，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。夜深人静，隔壁房间传来妻子均匀的呼吸声，他却毫无睡意。白天工作上的烦心事，像一团乱麻堵在胸口。他点开那个熟悉的图标，一条推送弹了出来，标题带着某种直白又撩人的暗示。
他愣了一下。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一个说，看看呗，又不会怎么样，反正也没人知道。另一个声音微弱些，提醒他这玩意儿就像个泥潭，踩进去容易，想干净出来就难了。手指悬在屏幕上，犹豫着。
这大概就是现代人的某种通病吧。白天戴着各种面具，扮演着员工、父亲、丈夫的角色。到了深夜，属于自己的时间被压缩得只剩这么一点点，反而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了。空虚感像个老朋友，准时在午夜造访。那些闪烁的、诱人的标题和缩略图，好像成了最便捷的填充物，不管它有没有营养。
老王想起以前，没网络的时候，睡不着就看看书，或者干脆盯着天花板数羊。现在呢？信息太容易得到了，各种各样的刺激随手可得。有时候你甚至分不清，到底是你想找点乐子，还是那些东西在千方百计地找你。他关掉了推送，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床头柜上。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，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声响。
他忽然意识到，真正的“午夜一级”，可能不是屏幕上那些被分级的内容。而是这种时刻——你独自面对自己，内心最真实、也最摇摆的那个状态。是选择顺从瞬间的欲望，获得短暂又空洞的刺激；还是守住心里那条线，哪怕无人知晓。这个抉择的过程，才是真正考验人的“成人内容”。
过了大概十分钟，老王又重新拿起手机。这次，他点开了音乐软件，选了一张老歌专辑，设定了半小时后关闭。舒缓的旋律流淌出来，他躺了回去。那些躁动的念头，好像随着音乐声慢慢沉静下去了。他想起明天早上答应女儿要送她去幼儿园，得早点起才行。
夜晚还很长，但至少这个夜晚，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微弱的光痕。他知道，明天太阳升起，生活还是会照旧，该面对的压力一样也不会少。但在这个午夜，他好像打赢了一场小小的、无声的战役。这感觉，比任何虚拟的刺激都来得实在。他闭上眼睛，终于有了点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