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菠萝黄色蝉耻惫
大菠萝黄色蝉耻惫
那天下午，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。我正堵在环线上，百无聊赖地数着前车的刹车灯。就在这个时候，它出现了——一辆明黄色的厂鲍痴，从旁边车道“嗖”地一下滑过去。那颜色，怎么说呢，就像熟透了的菠萝，黄得透亮，黄得扎实，带着点儿夏天的甜劲儿。我脑子里立刻蹦出个名字：大菠萝。对，就是它，一辆“大菠萝”似的黄色厂鲍痴。
这车开得挺溜，在车流里钻来钻去，那股子鲜活劲儿，跟周围灰扑扑的车海一比，简直像个从沉闷现实里跳出来的彩色气泡。我忽然就走了神，想着开这车的是个什么样的人。应该不是个规规矩矩的上班族吧？或许是个自由职业者，搞艺术的？或者就是个单纯喜欢亮色的年轻人，不愿意被“黑白灰”的安全色束缚住。
你看，一辆车的颜色，有时候比车型本身更会说话。它像是一种公开的个性宣言，就那么直白地摆在马路上。选这个颜色，得有点勇气。你得不怕被注视，不怕成为焦点，甚至不在乎别人觉得你“扎眼”。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。
我慢吞吞地跟着车流，那抹黄色却越跑越远，成了视野尽头一个跳跃的点。心里莫名有点羡慕。我的车是标准的银灰色，当年选它，销售说这是“保值色”“安全色”，大家都这么选。是没错，它很安全，安全到消失在车流里毫无痕迹。它不会给我惹来多余的眼光，但也好像带走了点什么。
我在想，我们好像越来越习惯这种“安全”了。房子装修，首选“高级灰”；衣服穿搭，热衷“莫兰迪”；连说话做事，都讲究个“低调稳妥”。这当然没错，稳妥是生活的基石。可有时候，是不是也把那点鲜活的、想冒头的念头，给一起“稳妥”掉了呢？就像那辆黄色厂鲍痴，它的出现，其实是对千篇一律的马路风景的一次小小“叛逆”。这种视觉吸引力，背后是车主愿意为“我喜欢”支付的代价，包括更高的关注度，或许还有将来卖车时没那么抢手。
它让我想起一个朋友。前些年，他突然辞了写字楼里的工作，跑去学木工。家里人都不理解，觉得他折腾。现在他开了个小工作室，专门做有设计感的家具，东西不便宜，订单却排得老长。他说，看着一块木头在自己手里变成一件有温度的器物，那种满足感，是以前对着笔笔罢怎么也找不到的。他选择了一条不那么“安全”的路，颜色，就像那辆黄车一样鲜明。
当然，我不是说大家都该去选亮黄色的车，或者辞职去干手艺活。生活毕竟是复杂的多选题，不是非黑即白的判断题。重要的是，我们心里是否还留着那么一点“黄色”的地带？那是给兴趣的，给热爱的，给那些看似“无用”却能点亮心情的东西留的。它可能很小，小到只是周末穿一件颜色出挑的T恤，小到在阳台上种几盆开得热烈的花，或者， simply， 在允许的范围内，允许自己做出一点不那么“标准”的选择。
绿灯亮了，车流又开始蠕动。那辆“大菠萝”早已不见踪影。但眼前枯燥的堵车路程，好像因为刚才那惊鸿一瞥，变得不那么难熬了。它就像个偶然遇见的启示，提醒我：在保证安全驾驶、不违反交规的前提下，生活的画布上，或许可以自己调配一点喜欢的颜色。哪怕只是一点点，也足以让庸常的风景，变得不太一样。毕竟，路是大家的，但方向盘，终究握在自己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