绥化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,绥化男人常去的小巷
绥化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
老张把叁轮车停在巷口槐树下,裤腿上还沾着上午下地时的泥点。他掀开那家没有招牌的饺子馆布帘时,墙上的老式挂钟正好敲响十二下。四十岁往上的男人们陆续钻进这条宽不过叁米的巷子,灶台上的白气裹着酸菜猪肉的香味,把玻璃窗熏得朦胧。
这条藏在批发市场后身的小巷,地图上找不着名字。修鞋摊的马扎歪在墙角,五金店门口堆着生锈的自行车零件,但男人们的目标很明确——那家开了二十二年的饺子馆,柜台底下永远藏着老板从乡下收来的小烧。穿西装的和穿工装的挤在掉漆的木桌前,酒杯碰在一起时,身份界限就模糊了。
“咱这巷子啊,像是给老爷们留的透气孔。”修鞋的老赵把锥子在发亮的皮子上扎透,他在这儿坐了十八年,见过太多匆匆来往的腿脚。有中午跑来躲清静的中年人,蹲在马扎上慢慢咂摸二两酒;也有傍晚相约而来的老哥们,就着酱肘子念叨家长里短。女人们偶尔会出现在巷口的服装店,但再往里走,确实成了男人们的天地。
锅炉厂退休的李大爷每周叁雷打不动要来。他坐在饺子馆最里侧的固定位置,从帆布兜里掏出保温杯,老板自然会把烫好的酒斟进去。他说儿子在深圳安了家,去年老伴走后,这巷子里的烟火气成了他最惦记的温暖。有时候什么都不买,就看五金店老板教年轻人修自行车闸,听理发馆里推子嗡嗡作响。
巷子深处藏着家老式理发馆,红漆木椅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款式。五十多岁的王师傅总爱说:“现在商场里那些造型沙龙,进去都得先说半天英语。”他手里推子上下翻飞,不到十分钟就能理出个精神抖擞的平头。墙上的明星挂历停留在2005年,来这儿的男人们却觉得时光在这条巷子里走得特别慢。
夏天的黄昏最有味道。男人们搬出小马扎坐在巷子阴凉里,塑料扇子摇得哗哗响。五金店老板老陈会泡好菊花茶,给路过的街坊都倒上一杯。他们聊今年庄稼的长势,聊孙子期末考试,偶尔也聊国际新闻,虽然那些遥远的事就像巷口飘过的云。
叁十岁出头的小刘是巷子里少见的年轻人。他在新城区的科技公司上班,却总爱开车穿过半个城来这儿。“你说怪不怪,”他夹起个滚烫的饺子在醋里蘸透,“在写字楼咖啡厅谈项目时,老觉得脚不沾地。在这破巷子吃十五块钱的饺子,反而踏实。”他结婚时定做的西装现在挂在办公室,来到巷子就换上宽松的罢恤,仿佛完成某种身份转换。
巷子西头有家开了叁十多年的粮油铺,木质柜台被磨得发亮。老店主记得每位老主顾的喜好,卖酱油时总会多问句“今晚要做红烧肉吗”。这种带着烟火气的默契,在超市扫码结账的时代显得格外珍贵。男人们在这里买东西从不问价,撩起布帘时带响的铜铃铛,比手机支付提示音更有温度。
前年旧城改造时,听说这条巷子要拆,老主顾们连着半个月聚在饺子馆里商量。后来不知谁牵头写了联名信,按满红手印送到街道办事处。最终巷子保留了下来,只是墙面重新粉刷过。男人们都说,那天巷子里飘着的酒香,比过年时还浓。
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,巷子里的脚印格外清晰。男人们裹着羽绒服钻进热气腾腾的店铺,玻璃上的水珠顺着陈旧窗框往下淌。没人说得清为什么偏爱这条不起眼的巷子,或许就像老张说的:“在这条绥化男人常去的小巷里喘口气,明天早起干活才更有劲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