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桌子打扑克又痛又叫
趴桌子打扑克又痛又叫
老张家的周末牌局,照例开张。客厅里烟雾缭绕,四个人围着那张老旧的四方餐桌,屁股底下是硬邦邦的木头凳子。这桌子,平日里吃饭用,一到周末就化身战场。牌甩上去“啪啪”响,气势是足了,可苦了这帮老伙计的胳膊肘和腰杆子。
你瞧对门的老李,刚摸到一手好牌,眼睛一亮,身子猛地往前一探,想看清下家出了啥。“咚”一声闷响,他胸口直接撞桌子沿儿上了,疼得他“哎哟”一声,手里的牌差点撒了。这桌子高度尴尬,坐着矮,站着高,你想凑近看牌,非得把上半身“挂”在桌沿上不可。几圈牌下来,那不是打牌,简直是做平板支撑,还是不均匀受力那种。
我这脖子也开始抗议了。一直勾着头,视线从上往下斜着瞅手里的牌,又得时不时抬头观察另外叁位的表情。这来来回回的,颈椎就跟生了锈的合页似的,每转动一下,都吱吱嘎嘎地提醒你它的存在。我忍不住抬手揉后颈,嘴里嘶嘶地抽着凉气。
“碰!”下家刘婶突然一声喊,吓得我一激灵。她手疾眼快,胳膊一伸,动作幅度大了点,手肘“哐当”磕在桌角。这下可实在,刘婶当场就捂着手臂弯,疼得龇牙咧嘴,眼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了。牌局瞬间暂停,大家伙儿都凑过去看。老张赶紧起身去找红花油,嘴里念叨着:“你看看,我说这桌子不行吧,四角硬得跟榔头似的。”
这身体姿态,真是个隐形杀手。打牌本是图个乐子,放松心情,可这环境一不合适,全变味儿了。我们几个,好像不是来娱乐的,是来参加某种身体耐力测试的。坐的凳子没靠背,腰后面空落落的,想往后靠歇口气都没门儿,只能直挺挺地绷着。时间一长,那腰部的酸胀感,就从隐隐约约变得明明白白,最后变成一种持续的、沉闷的痛,提醒你它才是主角。
牌局在一种“痛并快乐着”的古怪氛围里继续。有人出一张关键牌,激动得一拍桌子,震得自己手掌发麻;有人想偷看别人牌,脖子伸得老长,像只警惕的鹅,结果下一秒就扭着了,歪着脑袋半天正不回来。叫牌声,懊恼声,夹杂着时不时因为碰撞产生的痛呼声,此起彼伏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屋里在干嘛呢。
我这把牌不错,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出,一股熟悉的刺痛感从肩膀传来。坏了,老毛病犯了。这肩颈劳损,就是以前长期趴着办公落下的根,现在趴桌子打牌,简直就是给它火上浇油。我不得不停下,把胳膊慢慢抬起来,画着圈活动肩膀,那酸爽,让我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。
旁边的老钱看我这样,苦笑着摇摇头,他也趁洗牌的功夫,偷偷用手捶自己的后腰。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,那意思再明白不过:都这把年纪了,还这么折腾自己图啥呢?可下一把牌一发,眼睛盯着那几张扑克,心思又被勾了过去,那点疼痛好像又被暂时遗忘了。这快乐和难受,它怎么就分不开呢?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,牌局也接近尾声。大家站起身的那一刻,那才叫一个热闹。哎哟声四起,有的捶背,有的揉腰,有的伸着僵直的腿,动作缓慢得像慢镜头回放。老张一边收拾牌,一边嘟囔:“下次,下次咱们非得换张矮点、边角圆乎点的桌子,再弄几把带靠背的椅子。这哪儿是打牌啊,简直是上刑。”大家都跟着点头,可心里都清楚,下个周末,只要一个电话,几个人准又聚到这张老桌子前。也许,对我们来说,那种围在一起的热闹,说笑间的放松,远比身体那点暂时的酸痛更重要。只是这肌肉酸痛的记忆,怕是要跟着这手牌的味道,一起留在身体里好几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