驯服高冷的班主任妈妈
驯服高冷的班主任妈妈
我叫林晓，新学期第一天，就发现班主任是我妈。这事儿够戏剧的吧？更绝的是，她在学校，是出了名的高冷“冰山女神”，金丝眼镜后面那双眼睛，看谁都像在批改不及格的试卷。家里那位会因为我剩饭唠叨半天的妈妈，一到学校就跟换了个人似的，连走路带起的风都是零下的温度。
想“驯服”她？这念头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但谁不想在同学面前，稍微显得不那么“像她手底下的普通兵”呢？第一次试探，是在交周记的时候。我故意在末尾写：“最近家里饭桌有点安静，希望常听到妈妈讲学校趣事。”交上去时，心都快跳出嗓子眼。发回来时，她照例用红笔打了分，但在那句话下面，多了一道很轻的波浪线，没写评语。嘿，有门儿！这算不算一种“情感回应”？
真正的转折点，是校运会。我妈作为班主任，得组织啦啦队。她拿着名单，皱着眉，显然不擅长这种热闹事。我鼓足勇气，课间蹭到她办公室：“李老师……我觉得啦啦队口号和动作，可以结合我们班徽的元素。”我递上一张昨晚偷偷画好的草图。她接过，看了很久，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：“放学留下，细说。”那天下班后，我和我妈，头一次不是以母女，而是以“李老师”和“林晓同学”的身份，讨论了足足半小时班级事务。窗外的夕阳照进来，她侧脸线条好像没那么锋利了。
自那以后，我找到了那把“钥匙”。我不再试图在家里抱怨学校的事来软化她，而是开始在她作为“班主任”的领域里，提供一点笨拙但真诚的“价值”。比如，发现她嗓子沙哑，我会把润喉糖悄悄放在她办公桌的教案本旁边；班级黑板报遇到瓶颈，我拉着几个同学熬到挺晚，做出了让她点头认可的版面。这些细小的“协同合作”，像一点点凿开冰面的小火苗。
变化是悄无声息的。她在班上提到“有些同学”的进步时，目光会极快地掠过我，又移开。家里的饭桌上，开始偶尔飘出几句“我们班那个调皮鬼今天居然……”，虽然还是绷着脸，但已经是分享的姿态了。同学们渐渐发现，“冰山”李老师好像没那么冻人了，甚至会在我们班篮球赛赢的时候，嘴角弯起一个像素点那么小的弧度。只有我知道，那是我和她之间，一场笨拙的“双向奔赴”。
期中家长会，她站在讲台上，灯光洒下来。我坐在后排，听她用一贯清晰的嗓音分析班级情况。最后，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全场，不经意般落在我这边一瞬，接着说：“教育不仅是管理，更是看见与连接。感谢一些同学，让我更明白了这一点。”台下家长们或许没听懂，但我心里“咚”地一声，像有颗糖化了。那一刻我知道，我大概永远无法也无需“驯服”那座山，但我已经找到了一条小径，可以走进山里的云雾，看见不一样的风景。而那座山，也因为我的行走，悄然生长出了新的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