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人和白人猛齿齿齿齿齿齿
黑人和白人猛虎队：更衣室里的兄弟
你走进更衣室，那股混合着汗水、旧皮革和运动喷雾剂的味道扑面而来。柜子挨着柜子，左边贴着家人的照片，右边挂着幸运手链。在这个狭小空间里，皮肤的颜色，在昏暗灯光下，似乎都褪成了不同的阴影——深棕、浅褐、麦黄。但真正醒目的，是那些挂在每个人柜门上的球衣，清一色的深蓝色，胸口咆哮的虎头标志一模一样。
这就是“猛虎队”，我们这支橄榄球队的名字。我叫杰克，是队里的进攻线卫，一个块头不小的白人小伙。而我最好的搭档，迈克，是跑卫，一个速度快得像猎豹的黑人兄弟。外人看来，我们肤色对比鲜明，站一起挺扎眼。可在这里，在球场和更衣室，这套“肤色对比”的戏码，压根没人买账。
还记得迈克刚入队那会儿，确实有点微妙。不是冲突，就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打量，像两台新机器在互相校准。训练时，我负责给他开路，挡开那些扑过来的防守队员。起初几次配合， timing总差那么零点几秒。不是他起速早了，就是我挡慢了。有次训练后，我俩累瘫在草地上，他喘着气说：“嘿，杰克，你冲出去的时候，能不能吼一嗓子？给我个信号。”我乐了：“那你呢？你那双红球鞋闪过来的时候，能不能别像幽灵似的？”我们相视大笑。看，问题从来不是黑或白，是怎么把那该死的“合作信号”对上。
真正的转折点，是一场关键的比赛。最后两分钟，我们落后四分。教练喊了最后一次暂停，嗓子都哑了。战术板上画的，是一个冒险的长传配合，但成败系于我和迈克之间的一次关键掩护。上场前，谁也没说话，他只是用拳头重重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垫，我回撞了一下。那一刻，眼神里的东西，比什么肤色标签都沉重，那是把整个赛季的信任，都押在了接下来这几秒。
哨响，开球。我卯足劲冲出去，感觉对位的防守队员像一堵墙压过来。我用眼角余光，瞥见那道穿着同样深蓝球衣的身影，正从我清出的狭窄缝隙里闪过。没有犹豫的时间，纯粹是成千上万次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。我拦住了“墙”，他像一道闪电钻了过去。球准确落到他手里，达阵！终场哨声和我们这群大块头的吼叫声混在一起。
回到更衣室，那才叫一个热闹。汗水和香槟乱飞，管他黑皮肤白皮肤，都湿漉漉地反着光。迈克被大家围着，他一把将我拽过去，把香槟倒在我头上。有人喊：“你俩刚才那下‘团队协作’，神了！”对，“团队协作”，这个词儿，在那个闹哄哄、充满胜利气味的房间里，变得特别具体。它不是挂在墙上的标语，是我肩膀上被他拳头砸过还在发麻的感觉，是他达阵后第一个朝我冲过来的拥抱。
后来我们常聊，发现成长环境天差地别。他聊他街区教堂的唱诗班，我讲我小镇周末的钓鱼旅行。但我们都讨厌周一早晨的耐力训练，都为一个漂亮的战术执行兴奋不已，也都曾在失败后，默默地坐在各自柜子前，听着同一首从某处传来的、低沉的嘻哈音乐。我们的“共同经历”，是由这些汗水、淤青、狂喜和沮丧一笔一笔涂成的，颜色早就调在一起了。
所以，现在要是还有人用“黑人和白人”当作前缀来形容我们猛虎队的某某某，队里的兄弟大概都会觉得有点怪。在冲撞与奔跑中，在每一次需要绝对信任的“团队协作”里，皮肤那层颜色，薄得像球衣外面的透明雨膜，真正扛住冲击的，是底下那副为了同一目标拼尽全力的筋骨。更衣室的柜子，一排排立着，上面的划痕和贴纸各不相同，但里面挂着的，是同样沾满泥泞、写着同样姓氏的蓝色战袍。这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