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撮八十路老奶交尾
初撮八十路
街角那家照相馆的橱窗,总是摆着些年轻人的婚纱照,光鲜亮丽。李阿婆每天买菜路过,总要慢下脚步,看上一会儿。不是羡慕,倒像在对照着什么。她今年八十了,一个人住,儿女都在外地。家里厚厚的几本相册,最新的照片也停在十年前,老伴还在的时候。
“初撮”这个词,是照相馆新来的小伙子小王告诉她的。那天她鼓足勇气走进去,想拍张像样的单人照。小王热情,说“初撮”就是第一次正式拍摄,得认真对待。李阿婆听着,心里却想,我这辈子拍过不少照,可好像没有一次,是完完全全为自己拍的。结婚照是为了仪式,全家福是为了团圆,后来的照片,更是越来越少。
拍照那天,李阿婆翻箱倒柜。最后没穿儿女买的新式旗袍,反倒拣出一件老伴在世时她常穿的枣红色开衫,洗得有些发白,但熨得平整。小王在布景,回头一看,愣了愣,随即笑了:“阿婆,这衣服好,有故事。”故事?李阿婆摸着袖口,这里曾沾过孙女的奶渍,那里蹭过老伴递来的茶渍。这一针一线里,可不都是她人生的“交尾”么?这里的“交尾”,不是别的,是她八十年光阴丝丝缕缕的缠绕与连接,是过去与现在无声的汇合。
镜头对着她,灯亮起来。李阿婆起初有点僵,手不知往哪儿放。小王也不催,就和她闲聊,聊菜场的青菜,聊最近忽晴忽雨的天气。慢慢地,李阿婆松弛下来。她想起早上阳台那盆茉莉打了苞,想起昨晚收音机里一段忘了名的戏文。眼神飘向镜头外,又缓缓收回来,嘴角那点笑意,是自己都没察觉的。
“阿婆,您想什么呢?”小王问。“想啊,”李阿婆顿了顿,“想这光影晃呀晃的,跟我小时候家里那盏煤油灯似的。灯下缝补,影子拉得老长。现在这灯亮堂,影子却没了。”话没头没尾,小王却懂了,调整了下灯的角度,让侧影温柔地投在背景布上。这一刻的“交尾”,是旧时光影与今日科技沉默的对话。
快门声很轻,像一声叹息,又像一声问候。李阿婆看着相机屏幕里自己的脸,沟壑纵横,像老树的年轮。但眼神是亮的,映着摄影灯,像深井里落进了星星。她忽然觉得,这张脸没什么不好。每一条皱纹,都是一个故事的收尾,也是另一个念头的开始。这何尝不是一种生命的“交尾”?旧的痕迹与新的神态,交织在一起。
照片洗出来,小王特意放大了一张。李阿婆没把它塞进相册压着,而是端端正正挂在了客厅墙上,和老伴那张褪色的半身照并排。一个人来看她,总要说:“阿婆,这照片拍得精神!”李阿婆就笑一笑,泡茶去。她心里明白,这不只是一张照片。这是一次对自己八十载人生的“初撮”,一次郑重其事的打量与接纳。那些散落在岁月里的片段——少女时的麻花辫,中年时的奔波,老伴走后的空落——仿佛都在按下快门的瞬间,被这一束光召唤回来,妥帖地安放在这张面容里,完成了最后一次温柔的“交尾”,密密实实,浑然一体。
后来,她还是常去街角看橱窗,看那些崭新的婚纱照。看完了,就慢慢踱回家,看看墙上那抹枣红。风从窗户吹进来,相框微微晃动,光影流转,墙上的她和墙下的她,静静对视,仿佛还有说不尽的话,要在接下来的光阴里,慢慢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