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沙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小巷深处150元的情缘
转角遇到爱
巷子口那家米粉店还在,老板娘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,正往滚烫的汤锅里下面。我站在巷子中间的青石板上,数着门牌号往前走。这条巷子我走过无数回,闭着眼睛都能闻到谁家在做小炒肉,谁家在晾酱萝卜。可今天不太一样,我在找150号。
“150?”米粉店的老板娘擦了擦手,“往前走,看到那棵歪脖子梧桐树就到了。不过那地方好久没人住了啊。”她眼神里带着点疑惑,又低头搅动锅里的汤。我道了谢继续走,心里直打鼓。老陈在电话里说得含糊,只说让我来这儿取个东西,具体啥也没讲清楚。
梧桐树比我想象的还要老些,枝叶把半条巷子的天空都遮住了。树后的木门虚掩着,门牌上“150”叁个数字锈得快要看不清。我推门进去,院子里晒着几件衣服,石桌上放着半杯茶,还冒着热气。
“来找老陈的吧?”身后传来个姑娘的声音。我回头,看见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,手里拎着菜篮子,“他早上出门前交代了,说要是有人来,就把这个给他。”她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,厚度刚好能摸出是本书。
我正要道谢,她却接着说:“老陈说,要是来的是个年轻人,就带他看看院子里的那口井。”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,但我还是跟着她往院子深处走。井是口老井,井沿被磨得光滑,上面刻着几行小字。
“这井可有年头了,”女孩靠在井边,“老陈和我奶奶的故事,就是从这口井开始的。”她笑了笑,阳光透过梧桐树叶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我打开信封,里面是本手写的笔记,纸页已经发黄。翻开第一页,上面写着:“1978年春,巷子深处150号,我遇见了她。”
一封信和半辈子的故事
老陈的故事其实挺简单。那年他刚回城,被安排住进这条巷子。150号原本是他姑姑家的老宅,井边那次相遇,改变了他的一生。笔记里夹着张黑白照片,两个年轻人站在井边,笑得腼腆。
“奶奶说,那时候日子苦,但心里甜。”女孩不知从哪拿出个铁盒子,里面装着些老物件——两张电影票根,公园的门票,还有一沓信。“他们谈恋爱那会儿,最奢侈的就是去坡子街吃碗米粉,加个蛋。奶奶总笑着说,他们的爱情,就值150。”
我愣了一下:“150块?”
“不是钱,”她摇头,“是这间屋子的门牌号。奶奶说,在这巷子深处150号开始的感情,就是他们俩的‘150的爱情’。”
我翻着手里的笔记,老陈的字迹工整有力。里面记着他们怎么在井边相遇,怎么一起在巷子里散步,怎么攒钱买了第一辆自行车。最让我动容的是最后一页:“她说想要个院子,种棵梧桐树。今天树苗买回来了,虽然很小,但总有一天会长大。”
现在的这棵梧桐,已经枝繁叶茂了。
女孩接着说:“后来爷爷得了重病,临走前把院子托付给老陈照看。其实老陈和我们家非亲非故,但他守着这个承诺,一守就是十几年。”她指了指石桌上的茶杯,“他每天都会来坐坐,说这样院子才有人气。”
我忽然明白老陈为什么让我来了。他上个月查出身体不好,可能要住院一阵子。
“老陈说,这世上有种感情,不需要惊天动地。”女孩望着井沿上的刻字,“就像这巷子深处的150元的情缘,平凡,但能温暖一辈子。”她说的“150元的情缘”,指的是爷爷奶奶当年最奢侈的那顿米粉,加蛋的。
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,忽然觉得沉甸甸的。这薄薄的几页纸,装的是两个人的一辈子。
离开的时候,夕阳正好把巷子染成金色。米粉店老板娘在收摊,看见我出来,笑着问:“找到你要的东西了?”
我点点头,把信封小心地收好。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青石板路,老房子,晾着的衣服在风里飘。但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走到巷子口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歪脖子梧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直延伸到150号的木门上。老陈的“长沙小巷子里150的爱情”,就这样安静地藏在这条普通的巷子里,不声张,不炫耀,只是静静地在那里,像那口老井,深藏着岁月的甘甜。
明天我得去医院看看老陈,顺便告诉他,那棵他种下的梧桐树,现在长得真好。也许还能给他带碗米粉,加个蛋。就让他们那份“小巷深处150元的情缘”,在这个普通的黄昏,继续温暖另一个人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