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与秀婷厨房猛烈进出
公与秀婷厨房猛烈进出
老话说，厨房是家里最有烟火气的地方。这话搁在老公和秀婷家，那可真是再贴切不过了。只不过，他家的烟火气，有点特别，不是小火慢炖那种，倒像是猛火快炒，动静大得很。
这“猛烈进出”四个字，乍一听可能让人想歪，其实啊，说的就是他俩在厨房那方寸之地里的日常。公，是典型的北方汉子，做起饭来讲究一个“猛”字。油要烧得冒青烟，菜要“哗啦”一声怼进去，锅铲翻飞，铿铿锵锵，那架势，不像炒菜，倒像在工地抢工期。他信奉火力至上，觉得不够旺的灶火，就炒不出那股子“锅气”。
秀婷呢，正好相反。她是南方水乡长大的，性子温润，做事细致。她下厨，那是慢工出细活。食材要切得匀称，火候要看得精准，调味要一层层地加，尝了又尝。她最看不惯的，就是老公那股子“破坏性”操作。“你轻点！锅底都要被你凿穿啦！” “油太热了，会生成有害物质的！” 这样的惊呼，几乎天天从他们家厨房飘出来。
所以你看，这厨房就成了他俩的“战场”。一个要猛火快攻，一个要文火慢炖；一个提着刚买回来的活鱼，喊着“让开让开，看我的！”，风风火火冲进去；一个正守着砂锅里煲了半天的汤，连声说“你小心点，别碰着我的汤！”。这一进一出，一猛一柔，碰撞得那叫一个热闹。
就说上周末吧，老公兴致勃勃要展示他的“绝活”——爆炒腰花。好家伙，那阵仗，点火、热油、拍蒜、下料，动作一气呵成，厨房里顿时硝烟弥漫，不，是香气与油烟齐飞。秀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，忍不住念叨：“抽油烟机开最大档！哎，姜片还没放呢！火小点，要糊了！”
老公正颠勺颠得起劲，头也不回：“你不懂，这叫镬气！就得这个火候！” 结果一个转身，手肘差点带倒秀婷刚摆好的那碟精致凉菜。秀婷“哎呦”一声，手忙脚乱去扶，好气又好笑。
可你说怪不怪，就这么吵吵嚷嚷、猛烈进出折腾出来的饭菜，摆上桌，味道往往出奇地好。老公的猛火，锁住了食材的鲜嫩，带着一股子奔放的香；秀婷的细活，又调和了味道的层次，添了份醇厚的底味。一盘菜里，好像能尝出两种性格，但偏偏又融合在一块儿，谁也不抢谁的风头。
后来我慢慢咂摸出味儿来了。这厨房里的“猛烈进出”，哪儿只是做顿饭那么简单。它是一个进，一个出，是两种生活节奏的碰撞与交接。是老公扛着米面油粮，大汗淋漓地“进”来，也是秀婷把洗净的水果、晾好的温水，轻轻“出”到老公手里。是情绪和能量的流动。老公在外头遇到憋屈事，回家钻进厨房，一顿叮咣五四的“猛烈操作”，汗出来了，气也顺了；秀婷心情低落时，会静静走进去，慢慢揉个面团，看着面粉在手里变成有生命力的东西，心也就静了。
这小小的空间，成了他们宣泄情绪、表达关心、甚至无声和解的地方。一场因做菜方式引发的争执，可能最终会以老公偷偷把秀婷爱吃的菜推到她面前，或者秀婷默默给老公那盘“过火”的菜加上一勺她特调的酱汁而告终。什么话都不用多说，都在这一进一出，一饭一蔬里了。
所以现在我去他们家，最爱看的就是厨房门口。那里总有着最鲜活的生活图景。也许刚传来秀婷的嗔怪：“哎呀，酱油瓶又不盖好！” 紧接着就是老公趿拉着拖鞋，咚咚咚跑进去补救的声响。那“猛烈进出”的动静，听起来不再觉得吵，反而觉得踏实，热闹，充满了活生生的暖气儿。那是家的声音，是两个人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、噼啪作响的最好证明。厨房的门，仿佛从来不会真正关上，因为它总是在为对方开着，准备迎接下一次充满烟火气的“进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