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教师4被沾污的讲台第1
女教师4?被沾污的讲台第1
讲台这地方,站上去的人都知道分量。粉笔灰簌簌地落,日子一天天过,黑板擦抹掉一行又一行公式,也好像能抹掉些别的什么。李婉清站在那儿第七个年头了,她总觉得,这方寸木台子,擦得再亮,也照不见底下积着的、看不见的尘。
事情是从那封匿名信开始的。信纸皱巴巴,塞在她办公桌抽屉最里头,和那些没发完的试卷混在一块。字是打印的,冷冰冰几行,说她“师德有亏”,说她“不配站讲台”。具体什么事?没提。像一根针,扎进去不见血,但你知道它在那儿,碰一下就疼。
她第一反应是懵,接着是那股子从脚底漫上来的凉。师德?这两个字重啊,压得她晚饭都没吃下。她丈夫看她不对劲,问了两句,她张张嘴,话却卡在喉咙里。怎么说?说有人空口白牙地污蔑?证据呢?没有证据的事,说出来反而像心虚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开始变味。以前凑一块儿聊学生、聊教案的同事,看她过来,话头有时会莫名顿一下。那停顿短得很,就半秒,可李婉清听出来了。她开始失眠,半夜睁着眼,盯着天花板,脑子里反复过电影——最近批评过哪个学生太重了?还是那次家长塞购物卡,她坚决退回去,得罪人了?
讲台还是每天要站上去的。可她自己觉得不对劲了。板书写到一半,会忽然走神,想底下那些稚嫩的面孔里,是不是有一双眼睛,正带着她看不懂的意味看着她?她讲课的声音,不自觉就收紧了,少了那份挥洒自如。有回讲解一道经典例题,她居然卡壳了,愣在黑板前好几秒。教室里鸦雀无声,那一刻,她脸上火辣辣的。
这讲台,好像真有点不一样了。粉笔灰还是白的,可落在她眼里,总疑心沾了别的颜色。她以前觉得这地方最干净,现在却老觉得,有什么东西被泼上来了,脏的,隐形的,擦不掉。她甚至开始反复擦拭讲台面,用湿抹布,用力地擦,木头纹理都被她擦得发白。
直到周五放学后。她留下给几个学生答疑,最后走的那个女孩,瘦瘦小小,叫周小雨。孩子磨磨蹭蹭收拾书包,等人都走光了,才蹭到讲台边,声音跟蚊子似的:“李老师……那信,是刘浩他们瞎写的……他们打赌,说看能不能把您气走……”孩子脸涨得通红,快哭了,“我看见他们塞的……对不起老师,我现在才敢说……”
李婉清听着,没说话。手里捏着的半截粉笔,“啪”一声,断了。粉笔灰细细地飘下来,落在刚擦过的、光可鉴人的讲台面上。原来是这样。不是什么深仇大恨,只是一场恶劣的、轻飘飘的“玩笑”。可就是这轻飘飘的东西,差点压垮了她心里那座山。
周小雨走了,办公室里彻底静下来。夕阳从窗户斜射进来,把那讲台照得一半明,一半暗。李婉清走过去,没再擦它。她只是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台面。结实的,温润的,木头触感透过掌心传过来。沾污它的,从来不是几句荒唐话,而是人心里那点轻易就能被挑起的猜忌和寒意。
她站回讲台后面那个熟悉的位置。明天还有早课,教案还没整完。她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来。窗外,天色正一点点暗下去,而教室里的灯,该亮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