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西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定西男子偏爱的街巷
巷口老陈的修车铺子总在清晨六点准时响起第一声敲打,那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,像定西这座小城打着哈欠伸懒腰的动静。穿深蓝工装的男人蹲在叁轮车旁,手背沾着机油,嘴里叼着半根烟,烟雾混着蒸包子的白气在巷子里飘。这是条宽不过叁米的巷子,两侧灰砖墙爬着龟裂的纹路,可定西男人偏偏就爱往这样的地方钻。
你问为什么?嘿,这儿没有商场玻璃门里反射的刺眼灯光,没有非得挺直腰板说话的规矩。穿褪色汗衫的老李正蹲在石阶上磨剪刀,磨石一圈圈转着,偶尔抬头和路过卖豆腐的招呼两声。几个男人围着小方桌打扑克,塑料杯里的茶水泡得发黄,有人出牌时把桌子拍得砰砰响,赢家哈哈笑着掏烟散一圈。这种松弛,是定西男人用半辈子才咂摸明白的滋味。
青砖墙里藏着半辈子交情
再往深处走,裁缝铺的王师傅踩着缝纫机,偶尔扶一扶老花镜。他的店开了叁十八年,巷子里多少男人从穿开裆裤到娶媳妇的衣裳都出自他手。去年巷尾老马家儿子结婚,王师傅连夜赶制中山装,针脚密得挑不出毛病。老马拎着两瓶酒来谢,两人就着花生米喝到月上中天。这种交情,不在酒桌包厢里,反倒在这窄巷摇曳的灯光下才能酿得醇厚。
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屋檐,把巷子分成明暗两半。修鞋摊的老赵眯着眼穿针引线,手边收音机唱着秦腔《叁滴血》。几个退休教师蹲在墙根下象棋,围观的人比下棋的还着急,忍不住伸手指点,引来一阵笑骂。定西男人在这里不必是父亲、丈夫或儿子,他们只是老张老王,是可以为一着棋争得面红耳赤,转头又勾肩搭背去喝枣茶的老伙计。
巷子北头有家剃头店,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装潢。老周师傅的推子嗡嗡响着,椅子上坐着的中年男人闭目养神。在这里理发只要十五块,但附赠定西最新鲜的市井新闻——谁家娃娃考上了大学,哪条街要旧城改造。定西男人偏爱这条小巷子,因为在这剃个头能听见乡音,能感知这座小城最真实的脉搏。
烟火气是最踏实的慰藉
傍晚时分,巷子突然活泛起来。下班的男人骑着电动车拐进来,车把上挂着顺路买的蔬菜。烧饼炉子腾起焦香,卖凉皮的小推车周围开始聚拢人。穿校服的男孩飞跑过青石板,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。这些瞬间让定西男子偏爱的街巷变得具体——它是回家路上那段缓冲带,是把工作烦闷抖落在巷口的过渡空间。
老孙每天这个点都会在巷子槐树下支起小桌,摆上他收藏的奇石。不多会儿就围过来叁五个同好,对着石头评头论足。他们说话慢悠悠的,摩挲石头的样子像在抚摸时光。这种消遣不花钱,却让这些定西男人感到富足。他们的快乐很简单——或许只是今天淘到一块纹路特别的黄河石,或许只是老友夸了他养在阳台的月季。
夜色渐浓时,巷口烧烤摊的炭火亮起来。几个男人坐在矮凳上,烤土豆片在铁架上滋滋作响。他们聊孩子月考的成绩,聊即将到来的暖气费,聊年轻时也想去外面闯荡的梦。烟雾缭绕中,有人轻轻哼起《黄土高坡》,跑调得厉害,大家都笑了。这条定西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装得下他们的疲惫,也装得下那些不曾熄灭的微光。
深秋的雨悄悄落下来,打在巷子瓦檐上噼啪作响。修车铺老陈急忙把工具收进屋里,转头看见卖豆腐的推车卡在积水处,几个打牌散场的男人自然地伸手帮忙推车。这样的默契,是定西小巷里才有的风景。他们不说客套话,就像背后那面斑驳的砖墙,沉默却可靠地彼此支撑着,走过一个又一个平常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