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城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,项城哪里有叁百元的恋情
深夜的项城老街，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一片片光斑。几个跑长途的司机蹲在马路牙子边抽烟，火星明灭间，有人含糊不清地念叨着“叁百块的爱情”。这话像石子投进死水，在潮湿的空气里荡开一圈圈涟漪。
老陈把摩托车熄了火，靴子踩过积水朝亮着粉灯的巷子走去。他后颈有道疤，随着步伐在阴影里蠕动。发廊里穿吊带的女人正对镜子补口红，看见他进来，手抖了抖。
“还差多少？”老陈把皱巴巴的钞票放在理发椅上。女人没回头，镜子里映出她通红的眼眶。等凑够叁万，她就能从领班手里赎回身份证。这条街上人人都知道，有个不肯接客的傻女人，固执地用叁百叁百的方式攒自由。
筒子楼里的微光
我跟着老陈爬上生锈的铁梯。七楼违建屋里，小女孩正趴在板凳上写作业。女人把钞票塞进饼干盒时，突然捂住脸哭了。叁年前她被骗到这儿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孩子。
老陈蹲在楼道里卷烟，烟丝窸窸窣窣往下掉。他当过兵，后来替人讨债折了根手指。现在每天骑摩托拉活，经过发廊总要多看几眼——那孩子和他夭折的女儿太像了。
女人突然从屋里追出来，往老陈兜里塞了双毛线手套。线头歪歪扭扭的，能看出是新手织的。这个总说“项城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”的汉子，第一次别过脸去。
棚户区的夜晚很吵，隔壁夫妻在摔盘子。女人轻声说，等离开这里，想去城南开花店。老陈在烟雾里眯起眼：“叁百叁百地挣，得挣到啥时候？”
但有些事情，本来就不是算账能算清的。
雨夜里的刹车声
变故发生在暴雨夜。领班带人砸门时，老陈正冒雨往筒子楼赶。摩托车灯切开雨幕，照见女人浑身湿透地狂奔，身后是咒骂和脚步声。
急刹车的声音像布匹被撕裂。等我在急诊室找到老陈，他攥着染血的手套反复说：“不该劝她慢慢攒的...”女人推开了乱穿马路的孩子，自己却没能躲开货车。
饼干盒最终没能装满。清点遗物时，我们在盒底发现张字条：“第97次，离阳光又近一步。”
项城哪里有叁百元的恋情，这个问题突然有了答案。它藏在褪色的毛线手套里，藏在那双再也没机会看见春天的眼睛里。
如今老陈的摩托车后座永远绑着几束野花。他说每当路过发廊巷口，总能听见女孩在唱儿歌。而我知道，有些微光一旦亮过，就再也不会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