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rite as两根
write as两根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体验？有时候想写点东西，心里明明塞满了话，可手指头一碰到键盘，就像突然生了锈，一个字也敲不出来。好像脑子里有两个人，各拽着笔的一头，一个说往东，一个偏要往西，僵持在那儿，谁也动不了。
这感觉，挺像小时候玩的那种两根手指头的游戏。你试过吗？把两支笔并排放在桌上，用两根手指——比如食指和中指——去“走路”，模仿人的两条腿。一开始总是不协调，要么两根手指一起往前蹦，笨拙得很；要么一根快一根慢，走得歪歪扭扭。你得集中精神，让它们各自独立，又得彼此配合，才能走出像样的步伐。
写作这事儿，有时候就陷在这种“两根”的状态里。一根是“感性的触角”，它敏感、跳跃，充满了原始的冲动和鲜活的画面。它只想把心里那股热乎乎的情绪，不管不顾地倾倒出来。另一根呢，是“理性的骨架”，它冷静，甚至有点刻板，总在问：逻辑通吗？结构对吗？别人看得懂吗？它想把所有奔放的东西，都规整到条条框框里。
这两根“手指”要是打架，那可就麻烦了。感性那头刚冒出一个绝妙的比喻，理性那头立马泼冷水：“这会不会太飘了？”理性好不容易搭起一个结实的框架，感性又在旁边嘟囔：“这么死板，一点灵气都没有。”结果就是，光标在屏幕上闪烁，文档却一片空白。你卡在那儿，进退两难。
那怎么办？难道就干坐着？我发现啊，或许不用急着让它们“统一”。不如，就承认这种“分裂”，甚至利用它。有时候，我就让“感性”这根手指先撒开了跑。想到什么写什么，句子不通顺？不管。用词太幼稚？不理。先让那股想表达的“气”顺畅地流出来，在纸上留下痕迹。这就像让手指先自由地爬动一阵，熟悉熟悉地形。
等“感性”跑累了，歇口气的时候，“理性”这根手指再上场。这时候，它看的就不是一片荒原，而是一些有模有样的草稿了。它的任务不再是阻止，而是修剪、加固、引导。把啰嗦的地方精简，把断裂的地方连接，把模糊的地方擦亮。这个过程，有点像给先头部队开辟的道路铺上石板，架起桥梁。
你看，这不就成了吗？“两根”不再是对抗的关系，变成了接力，或者共舞。一个负责开拓，一个负责营建。那种僵持不下的阻塞感，往往就在这种分工与协作中，慢慢化开了。笔下的文字，也因此既有温度，又有筋骨。
这道理，似乎也不仅仅在写作里。我们心里头，好像常常住着这么“两根”相互拉扯的力量。一边是率性的本能，一边是审慎的思量。它们各有各的用处，硬要压服一方，人可能会变得要么太躁，要么太闷。关键或许不在于消灭任何一方，而是找到那个让它们轮流领舞的节奏。让它们在时间的节拍里，一步一步，走出你自己的路来。这路可能一开始歪斜，但走着走着，总会越来越稳当的。
所以，下次再感到那种“两根”互相绊住的别扭时，或许可以笑一笑。别急着焦虑，那是你心里两支有趣的队伍正在整装待发呢。你需要的，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指令：来，你们俩，轮流上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