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岳裙子从后面挺进去
脱岳裙子从后面挺进去
老话说，看山跑死马。这话用在爬岳山上，真是一点不假。你瞅着那山峰好像就在眼前，可沿着那蜿蜒的石阶一路往上，腿肚子直打颤，汗珠子能把衣裳湿透好几回。我杵在半山腰的亭子里，喘着粗气，心里头直犯嘀咕：这岳山的“裙子”，可真不好脱。
啥是岳山的“裙子”？你往山脚下一站就明白了。层层迭迭的雾气，绕着山腰，软绵绵、白蒙蒙的，可不就像给这巍峨大山系了条朦朦胧胧的纱裙么？这“裙子”看着美，却是个麻烦。它挡着你，让你看不清上面的路有多陡，也瞧不见山顶到底还有多远。好多游客，就被这“裙子”迷了眼，要么在半道儿歇了脚，要么干脆掉头下山，跟山顶的景致生生错过了。
我灌了口水，抹了把汗，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。今儿个，非得把这“裙子”给“脱”了不可！不是用手，是用脚，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上“挺”。这“挺进去”，是个笨功夫，没半点取巧。你得低着头，不看那遥不可及的山顶，就看眼前这叁两级台阶。稳住呼吸，踩实了，再迈下一步。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和喘气声，周遭的喧闹好像都远了。
说来也怪，当你不再老抬头巴望终点，只专注脚下这一步的时候，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。石阶被踩得光溜溜的，缝隙里钻出顽强的草叶子。越往上，空气越凉，那股子草木和泥土的清气直往肺里钻。慢慢的，身边的雾气好像淡了些，不再是厚重的一团，而是丝丝缕缕地从身边掠过，能看见更远的山峦轮廓了。
这过程里，有个关键词慢慢在心里头清晰起来，叫“专注”。对，就是专注。不惦记山脚的起点，也不焦虑未到的终点，所有的精神气儿，都收拢在“此刻”这一步上。爬山是这样，过日子、做事情，好像也是这个理儿。外头那些扰人的雾啊、看起来吓人的难处啊，就像这岳山的“裙子”，你光看着它发愁没用，你得行动起来，一点点“挺进去”。
忽然间，身上一轻，眼前豁然大亮。不知不觉，我已经穿过了那最浓的云雾带。回头往下看，好家伙！那“裙子”正稳稳当当地铺在脚下，云海一般，翻滚流淌，托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山峰，美得让人说不出话。而头顶上，是湛蓝湛蓝的天，离得那么近，阳光毫无遮挡地洒下来，把汗湿的衣裳晒得暖烘烘的。
山顶的风，那叫一个痛快！吹在脸上，把刚才所有的疲惫和闷热一扫而光。站在这儿，你才真正懂了这座山的全貌。原来那些在半山腰觉得挡住路的云雾，此刻成了最美的点缀；原来觉得怎么也爬不完的陡峭，此刻都成了脚下坚实的基石。这趟力气没白费，岳山的“裙子”，总算让我给“脱”了，从后面，一步一步地，“挺”进了它的心胸里头。
下山的时候，脚步轻快多了。再看那些还在半山“裙子”里摸索的人，心里头有点感慨。山还是那座山，路还是那条路。不一样的，恐怕就是心里头有没有那股子“专注”，肯不肯耐着性子，去“挺”过那段最朦胧、最考验人的路程吧。这道理，算是岳山偷偷教给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