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A A同志片
AA A同志片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他儿子小凯，刚上大一，放假回家总把自己关在屋里。有次门没关严，老张瞥见电脑屏幕上晃过两个男人的身影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他悄悄记下那几个词，晚上趁老婆睡了，摸出手机，笨拙地在搜索框里敲下：“AA A 同志片”。
这词儿对他来说太陌生了，像另一个世界的暗号。手指悬在屏幕上，他有点犹豫，又有点莫名的焦急。搜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，有些链接看着就不太正经。他点开一个，片头广告就弹得满屏都是，吓得他赶紧关掉，心虚地看了看卧室门。
老张这一辈人，对这些话题向来是避而不谈的。可儿子屏幕上那一眼，像根刺扎在他心里。他想弄明白，又不知从何入手。后来，他找了个由头，说想学用电脑看电影，让小凯教他。儿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，还是帮他打开了几个正规的视频平台。
“爸，你想看啥类型的？”小凯问。老张支吾着：“就……随便看看，讲普通人故事的就行。”小凯随手点开一部评分很高的华语电影，讲的是两个男人几十年的牵绊。片子拍得含蓄，感情却沉甸甸的。老张看着，没说话。电影里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，那些被时代和世俗压得弯下腰的人生，让他想起了什么。
他忽然想起车间里早年的一个徒弟，手艺特好，人却总是闷闷的，后来辞职去了南方，再没音讯。那时候厂里风言风语，老张也跟着大伙儿背后嘀咕过几句。现在想来，那徒弟看人的眼神，好像就跟电影里有点像。
电影看完，屋里静悄悄的。小凯有点紧张地观察老爸的脸色。老张清了清嗓子，指着屏幕问：“这……就是你们说的那种……片子？”小凯点点头，补了一句：“这类题材，现在也有不少在讲真实生活和自我认同的。” “自我认同”这词儿，老张琢磨了一下，大概懂了。
那晚之后，老张自己又悄悄找了些资料看。他才知道，原来有那么多不同的故事，原来“同志”这个词背后，不是他原来模糊想象中那么单一的东西。他想起自己对徒弟那些不经意的嘲笑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时代的隔膜，有时候就像一层毛玻璃，你看不清对面，就以为那边是扭曲的。
有天吃晚饭，老张状似无意地提起：“我看了个电影，拍得挺好，讲感情的。” 妻子在厨房应了一声。小凯抬起头，飞快地看了老爸一眼。老张没往下说，夹了块排骨放到儿子碗里。
有些改变是静悄悄的。老张不再急着去定义儿子，或者定义任何事。他依然不懂那些网络新词，不懂年轻人世界的纷繁复杂，但他好像摸到了一点理解的门道——那就是把人当人看，把感情当感情看。屏幕里的光影故事，说到底，映照的是屏幕外活生生的人。至于他最初搜索的那个生涩的词条，早已不重要了。它就像一个生锈的钥匙，无意间，却打开了一扇他从未想过要推开的窗。窗外的风景，和他想的不太一样，但，那也是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