础础级毛片
础础级毛片
老张最近捣鼓他那台老投影仪，从阁楼翻出一箱旧胶片。他神秘兮兮地叫我过去，指着其中一盒说：“瞧瞧这个，AA级的。”我凑近一看，铁盒上贴着泛黄的标签，手写着“础础级毛片”四个字，旁边还标了个日期，竟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。
我有点懵，这“毛片”跟咱现在网上理解的那个，完全不是一码事啊。老张嘿嘿一笑，抽出一段胶片对着光：“喏，看清楚没？这上头全是细密的划痕和霉点，像不像汗毛？我们那时候在电影厂，管这种因为保存不当、表面受损的胶片就叫‘毛片’。划痕多的叫础级毛，更多更密的，就叫础础级。”
原来如此。这“毛”字，指的是胶片物理上的损伤。老张说，那会儿放电影前，放映员都得先检查胶片。遇到这种“毛片”，机器走起来哗哗响，银幕上的人脸就跟爬满了蚯蚓似的，一场电影看下来，眼睛累得发酸。要是“础础级”的，那基本上就没法正常看了，得送回厂里做修复，或者干脆报废。
“那为啥不扔了，还宝贝似的收着？”我挺好奇。老张小心翼翼地把胶片卷好，叹了口气：“舍不得啊。这里头存的，可能是哪部老电影的孤本，或者一段再也拍不出来的镜头。‘毛’了坏了，它也是历史。我们现在看那些修复好的老电影，画面光鲜亮丽，可最早找到的母带，没准就是这种‘础础级毛片’修出来的。”
这话让我愣了半天。我们这代人，手指一点，4碍高清的电影就跳到眼前，几乎没机会接触实体胶片，更别说理解“毛片”这个老行话了。同一个词，隔了叁十年，意思天差地别。网络时代的信息太干净、太直接了，反而让我们失去了触摸一种“磨损”感的机会。那种需要耐心、需要技术去对抗时间侵蚀的“磨损”。
老张说，电影修复师的工作，就是跟这些“毛”打交道。他们得一帧一帧地，用软件和肉眼，把那些划痕、霉斑一点点剔掉，让被时间“毛化”的画面重新清晰起来。这活儿，费神、耗时，但意义重大。有些胶片，如果没人管，就真成了永远看不清的“毛片”，它所承载的记忆也就彻底消失了。
我看着那盒“础础级毛片”，忽然觉得它像个隐喻。很多东西，包括记忆、手艺、老物件，甚至人与人的关系，如果不经意对待，都会慢慢“毛化”。表面布满生活的划痕，变得模糊、难以辨认。我们也许都该学学电影修复师，对生命里那些重要的、却已显陈旧模糊的“胶片”，多一份修复的耐心与珍惜。
老张把铁盒盖好，放回箱子。“等技术再进步点，说不定这AA级的，也能修得跟新的一样。”他顿了顿，“但有时候吧，我觉得留一点点‘毛’的痕迹也好，那是时间来过、东西被认真使用过的证明。”窗外的光斜照在旧胶片的盒子上，那上面的“础础级毛片”几个字，仿佛不再是瑕疵的标记，而是一枚独特的时光印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