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照顾醉酒下属妻子》
《照顾醉酒下属妻子》
李默放下电话，心里有点乱。电话那头是下属小陈，声音里带着哭腔，说媳妇儿跟闺蜜聚会喝大了，自己在外地出差实在赶不回来，能不能麻烦李哥帮忙去接一下。李默看了眼窗外，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，他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。
一路上，他心里直打鼓。这算怎么回事儿啊？虽说自己是小陈的部门领导，平时关系也不错，但大晚上的去接人家醉酒的妻子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。可转念一想，小陈那孩子刚来公司两年，在这城市举目无亲，能第一时间想到找自己帮忙，那是真急了，也是真信任自己。
到了那家餐厅门口，老远就看见一个身影靠在玻璃门边。是小陈的妻子晓雯，李默在公司的年会上见过两次。此刻她头发微乱，眼神迷离，见到李默，勉强扯出个笑容：“李哥……麻烦你了。”话没说完，身子就晃了一下。李默赶紧上前两步虚扶着，一股酒气混着香水味飘过来。他迅速扫了眼四周，确认没有熟人，心里那点不自在才稍微压下去点。
“能走吗？车就在前面。”李默尽量让语气自然些。晓雯点点头，脚步却像踩在棉花上。李默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伸出手臂让她扶着。这个简单的肢体接触，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——分寸感，这时候分寸感比什么都重要。
好不容易把人扶上车，系好安全带。晓雯已经半眯着眼，嘴里嘟囔着“我没醉”。李默摇摇头，发动了车子。雨刮器在眼前来回摆动，车厢里很安静，只有雨声和轻微的呼吸声。他想了想，把车窗开了条缝，让新鲜空气透进来。
“晓雯，小陈大概明天中午能回来。”他试着找点话说，“你别担心，家里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联系我。”后座传来含糊的“嗯”声。李默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，晓雯已经歪着头睡着了。他轻轻叹了口气，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。
到了小区楼下，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。晓雯几乎完全走不了路，李默只能硬着头皮半扶半架着她进电梯。电梯上升的几十秒，李默觉得格外漫长。同乘的邻居投来探究的目光，他只好尴尬地点点头，解释一句“朋友喝多了，帮忙送一下”。心里却想，这下怕是说不清了。
进了家门，李默犯了难。总不能就这么把人放沙发上吧？他轻轻把晓雯安置在客厅沙发上，找了条薄毯给她盖上。又去厨房转了转，烧了壶热水，倒了杯放在茶几上。想了想，还是觉得不放心，从晓雯随身的包里找出手机，用她的指纹解了锁，给小陈发了条微信：“人安全送到家了，醒了记得喝热水。”附了张客厅灯亮着的照片。
做完这些，他该走了。但走到门口，脚步又停住了。回头看看沙发上蜷缩的身影，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，李默抓了抓头发。算了，再待一会儿吧，万一吐了或者需要帮忙呢？他在离沙发最远的单人椅上坐下，拿出手机假装看着，耳朵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晓雯翻了个身，突然含糊地说了句：“小陈，我想喝水……”李默赶紧起身，把那杯温水端过去，小心地递到她手里，看着她喝了几口。这个过程中，他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距离，甚至刻意侧着身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晓雯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，看来是睡熟了。李默轻轻站起身，把客厅的灯调暗，只留了盏小夜灯。再次检查了门窗，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显眼的位置。然后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，离开了。
第二天中午，李默收到了小陈的信息，很长，满屏的感谢。说晓雯醒了，特别不好意思，也特别感激。李默只回了句：“没事，应该的。以后少喝点。”放下手机，他想起昨晚自己的种种顾虑和小心翼翼，忽然觉得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善意，或许就是在这些略显尴尬、需要格外注意分寸的时刻，才显得格外真实和珍贵。
办公室里，小陈出差回来了，特意来道谢。李默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好好工作，就是对领导最好的感谢了。”两人相视一笑，那点微妙的尴尬，就在这笑声里烟消云散了。而经过这件事，李默发现，小陈工作似乎更踏实了，团队里的氛围，也莫名地更融洽了些。有些话不用明说，但那份在困境中伸出的手，大家都记在了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