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恨天天插
天天恨天天插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？早上睁眼第一件事，手就摸向床头。那个小方块，冰冰凉凉，滑滑亮亮。指尖划开屏幕的瞬间，嗡的一声，信息像潮水一样涌进来。没看的群消息、础笔笔推送的新闻、社交软件的红点……一天，就这么开始了。
等车的时候插着耳机刷视频，排队的时候低头看朋友圈，吃饭的时候手机得摆在碗边。甚至上个厕所，手里不抓着点什么，都觉得空落落的。你说烦不烦？烦透了。心里总有个声音在骂：天天就知道看这个！可手呢？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，无比自然地，又伸了过去。恨它，又离不开它。这不就是“天天恨，天天插”吗？
我管这叫“数字脐带”。你看，像不像一根看不见的线，把我们和那个虚拟世界牢牢拴在一起？它输送养料——新鲜的资讯、即时的快乐、远方的热闹。可我们也通过它，被源源不断地抽取着注意力、时间和那种能静静发呆的心境。剪断它？会慌。觉得跟世界失联了，心里发空。可一直连着，又觉得累，脑子嗡嗡的，像塞满了棉花。
想想以前，等朋友的时候就看人来人往，观察街角的树，或者干脆放空。现在呢？只要出现十秒钟的空白，就得赶紧用手机填满。好像安静本身，变成了一种需要被驱逐的尴尬。我们的耐心，被这条“脐带”喂养得越来越短。看剧要二倍速，文章要划重点，连听人说话，都恨不得有个进度条可以拖拽。
更让人无奈的是，我们明明清楚。清楚那些推送是精心设计的，清楚滑不完的信息流是个无底洞，清楚很多热闹与自己无关。但那个“插”的动作，已经成了肌肉记忆。无聊时插一下，焦虑时插一下，孤独时插一下。它成了我们应对一切情绪的第一反应，一个最便捷的出口。恨，也就这么来了。恨自己这点薄弱的自制力，恨那种被无形之手牵着走的感觉。
前几天，手机摔坏了，送去修。有那么几个小时，手里空着，心里也空着。坐立不安。可过了一会儿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我开始注意到窗外云在慢慢走，听见了平时忽略的楼下孩子的笑闹声，甚至脑子里一些搁置很久的想法，竟然自己冒了出来。那一刻忽然觉得，断开那条“脐带”，呼吸到的空气，好像真的不太一样。
当然，我不是说要把手机扔了。这玩意儿已经是我们的延伸，是工具，也是生活的一部分。关键在于，是我们“使用”它，还是被它“绑定”？能不能在需要专注的时候，把它放远一点？能不能在家人吃饭的时候，让它沉默一会儿？能不能每天给自己一小段“物理离线”的时间，让眼睛看看别处，让脑子自由飘一会儿？
“天天恨天天插”，这状态像极了跟自己较劲。理智在批判，习惯在拉扯。也许破局点，不在“根除”，而在“觉察”。下一次，当手指又无意识伸向那个图标时，能不能停半秒，问问自己：我现在，真的需要它吗？还是只是在填补某种空洞？把这“插”的动作，从一个下意识的习惯，变成一个清醒的选择。哪怕一天里，只成功那么一两次，也是把那根“脐带”，稍微松了一松。这口气，喘得或许就能舒畅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