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家渠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巷陌两百元情缘
巷子口的槐树叶子沙沙响,我站在五家渠这条老巷子里数电线杆上的小广告。两百块能干什么?现在连顿像样的火锅都吃不起,可在这条巷子里,却装着好些人的半辈子。
老李的修车铺就在巷子中间,红色招牌褪成了粉白色。下午四点半,他媳妇总会提着保温桶过来,两个人就坐在铺子门口的小凳子上吃饭。今天吃的是芹菜肉丝,老李扒拉两口就说咸了,他媳妇瞪他一眼,伸手把他饭盒里的肉丝都夹到自己碗里。“嫌咸别吃。”老李嘿嘿笑,也不拦着。
巷子深处的夜晚
晚上九点后,巷子才真正活过来。烧烤摊的烟冒得老高,刘姐的麻辣烫摊前围满了人。她一个人忙活,丈夫前年工伤瘫了,女儿在读大学。隔壁碍罢痴的小年轻常来吃,有个染黄毛的小子总想多给她钱,刘姐每次都把多余的钱塞回去:“八块就八块。”
上周叁下雨,收摊时刘姐滑了一跤,第二天没出摊。晚上巷子里格外安静,老李媳妇熬了骨头汤让老李送去,麻辣烫摊前等着好几个熟客。黄毛小子说得最实在:“别家没刘姐这味儿。”这话传到刘姐耳朵里,她第叁天就咬着牙出摊了,腰上缠着厚厚的护腰。
巷尾那对年轻情侣更让人操心。两个人从甘肃来的,租了间十平米的房子。男孩在工地干活,女孩在超市收银。有次交房租差两百,两个人蹲在巷口吵了半天。最后男孩去血站卖了次血,女孩知道后哭了整整一夜。可现在他们还在那儿,阳台上养了几盆多肉,长得挺好。
五家渠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从来不是能用钱衡量的。它藏在保温桶里的芹菜肉丝里,藏在退回的八块钱里,藏在那些卖血换来的房租里。巷陌两百元情缘,说到底,是日子再难也要一起往下过的劲儿。
昨晚上看见那对甘肃小情侣在巷口买煎饼,男孩非要加个鸡蛋,女孩说省点吧。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要了加鸡蛋的,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。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,长得好像能一直走到明天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