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州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叁百元左右的鄂州情缘
巷子口的烤红薯冒着白气,叁轮车夫靠在墙根打盹。我数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叁百块钱,这大概能在鄂州西山坡租半个月阁楼。
租我阁楼的陈奶奶总在黄昏时摇着蒲扇说:"叁百块现在能做什么呀?连件好衣裳都买不着。"但她不知道,这叁百块让我遇见了住在斜对门的阿莹。她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,在公共厨房里煎药,药香混着桂花香从窗缝飘进来。
公共浴室里的暖水瓶
记得有回停热水,我在公共浴室门口直跺脚。阿莹拎着红色暖水瓶出现:"兑点热的吧,女孩子不能冻着。"她说话时睫毛上挂着水珠,那瓶热水刚好兑成适宜的温度。后来我偷偷把她晾在院子里的白球鞋刷干净,她发现后在鞋盒里放了两个橘子。
这种叁百元左右的鄂州情缘,就像老城区电线杆上缠绕的牵牛花,不需要多少养分就能活得很好。有次我发烧,她彻夜用毛巾给我敷额头,清晨端来的小米粥里藏着剥好的鸡蛋。那时我们都没什么钱,她去裁缝店接零活,我在网吧当夜班网管。
深秋时她母亲病重,我掏出攒的八百块塞给她。她低头攥着那迭钱,眼泪砸在旧地板上洇成深色:"等开了春,我带你回葛店看油菜花。"
江堤上的月光
最难忘在寒溪寺旁的江堤,月光把沙滩照得像撒了盐。我们分食一包辣条,她突然说:"要是永远这样多好。"货轮的汽笛声从江面掠过,我把她冰凉的手揣进夹克口袋。那晚的江水不停不息,像要把所有的故事都带去远方。
后来她母亲还是走了。出殡那天,我在灵堂外站到腿麻,看她披着孝衣的背影在晨雾里显得特别薄。她转身时望见我,红肿的眼睛微微弯了一下。那时我忽然明白,鄂州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不是用钱衡量的东西,是两颗愿意互相取暖的心。
现在阁楼早已拆迁,建起了连锁酒店。但每次路过西山坡,我还会在黄昏时分驻足。暮色中的桂花香好像从未散去,就像那瓶热水、那两个橘子、那晚的月光,都变成生命里不会磨灭的印记。
昨天在菜场看见挑着担子卖藕的农妇,侧脸很像阿莹。我买了叁节藕,转头时发现夕阳正好落在担子上。或许她早已嫁作人妇,在某个小镇过着平凡安稳的日子。而那段属于我们的鄂州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永远停在了江轮鸣笛的瞬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