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春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,阳春男士常访的小巷
要说咱们阳春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啊,还得数城西那条青石板路。巷口老陈家的煲仔饭开了二十多年,灶台上那排黑砂锅都包出琥珀色的浆了。每到傍晚六点,摩托车的轰鸣声就跟约好了似的在巷子里回荡,穿着工装裤的汉子们掀开塑料门帘,热气混着腊肠的焦香瞬间把人裹住。
巷子里的江湖规矩
老陈从来不用叫号机,谁先来后到他心里跟明镜似的。戴安全帽的李师傅固定要坐在靠电扇的位置,建筑工地灰大,他得先拿毛巾拍打拍打裤腿才落座。印刷厂的王叔专挑周四来,这天老陈会特意给他多撒把葱花儿——叁年前他媳妇带着孩子去了深圳,就剩他一个人守着老房子。
其实这条阳春男士常访的小巷藏着不少门道。修了叁十年手表的钟师傅铺子在巷子中段,玻璃柜里那些生锈的零件像凝固的时光。常有人看见钢厂退休的刘厂长蹲在铺子前,盯着擒纵轮摆动看得出神。有回他喃喃自语:"这秒针走一圈,比我当年指挥炼钢还准呐。"
再往里走是退伍兵阿强开的剃头铺,推子声能从清晨响到月上柳梢。墙上挂着1998年的挂历,穿过的军装始终烫得笔挺。小伙子来刮脸时他总念叨:"鬓角要留叁指宽,显得人精神。"转而又对大爷们笑道:"您这白发得留点,那是岁月的勋章。"
巷尾水果摊的老周今早刚进了批叁月红荔枝,竹筐沿还沾着露水。穿白背心的孙老师蹲在筐前挑拣,忽然对旁边卖豆腐花的说:"你看这荔枝壳,像不像我们学校翻新的红砖墙?"两人就着这个话题竟聊了半个钟头,最后豆腐花凝成了豆花冻。
暮色渐浓时,整条巷子会突然安静下来。只有象棋摊传来棋子叩击木盘的脆响,蹲在石阶上的男人们盯着楚河汉界,手指间的烟卷积了半寸灰也忘了弹。卖糖水的阿婆推车经过,不锈钢桶里姜撞奶的甜香混着男人们身上的汗味,竟调和出特别的生活气息。
昨晚暴雨突至,在煲仔饭店躲雨的十几个男人挤在狭小空间里。老陈多搬出两把折迭凳,不知谁起了头聊起年轻时的糗事,笑声震得吊灯都在晃。水珠从雨棚边缘串成线,他们仿佛回到学生时代挤在宿舍的夜晚,那时聊的是理想,现在说的是家长里短,但眼里的光没什么不同。
新来的快递小哥有回好奇:"这儿为什么总见不着女人?"老陈边刮锅巴边笑:"女人都去跳广场舞啦,男人们得找个地方松松筋骨说说体己话。"其实巷子深处确实藏着家老式推拿馆,老师傅的巧手能解开生活给肩膀套上的枷锁。
今早看见刘厂长拎着乌笼出现在巷口,画眉鸟的鸣叫穿过晨雾。他逢人便说儿子考上了研究生,那神态比当年钢厂增产时还骄傲。巷子里的恭喜声此起彼伏,老陈特意给他的煲仔饭多卧了个荷包蛋。
这条被戏称为阳春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,早不再是简单的地理坐标。砂锅里沸腾的不仅是食材,还有无需言说的懂得;石板路承载的不只是脚步,更是相互照应的人生。当月光漫过马头墙,那些留在巷子里的故事,又会化作明天晨光里的点头致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