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妻的诱惑
人妻的诱惑
老陈最近总有点心神不宁。倒不是工作出了岔子，也不是家里有什么烦心事。就是每天下班开车回家，路过那个新开的社区咖啡馆时，眼神总忍不住往里头飘。落地玻璃窗边，常坐着一个女人，侧影很好看，安安静静地看着书，手边一杯咖啡，热气袅袅的。
他认识她。是隔壁楼栋的邻居，姓苏，接送孩子上学时打过几次照面。印象里是个温婉的人，说话声音轻轻的，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路，那是岁月给的，非但不显老，反倒添了几分说不清的韵味。和自家那位风风火火、嗓门敞亮的媳妇儿，完全是两个路数。
这种“认识”，也就止步于点头之交。可不知怎么的，最近这点头之交的影子，在他心里晃悠的次数有点多了。有天加班晚了，鬼使神差地，他把车停在了咖啡馆门口。推门进去，铃铛一响，她抬起头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又是那浅浅的笑：“这么巧，陈先生。”
就着一杯美式，他们居然聊了挺久。从孩子学校的趣事，聊到最近上映的电影，甚至说到年轻时读过的书。老陈发现，她话不多，但每句都接在点儿上，听着舒服。和她说话，好像时间都慢了下来，办公室里那些焦头烂额的指标，家里孩子闹腾的哭声，都暂时被隔在了玻璃窗外。这感觉，像闷热夏天里忽然吹到的一缕穿堂风，凉丝丝，痒酥酥的。
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，“温柔乡”吧。老陈心里模糊地想。家里的妻子，为这个家操持一切，里里外外一把抓，是坚固的堡垒，是吵不散的亲人。而窗外那抹安静的侧影，像一首没听完的老歌，勾起些遥远又朦胧的念想，关乎风花雪月，关乎另一个可能的自己。他知道这念想不实在，轻飘飘的，可它就在那儿，挠着你。
后来又有过两次“偶遇”。聊天内容依旧寻常，可气氛里总萦绕着一点不同。一次她提到喜欢某位作家的随笔，隔天老陈就在书店找到了，结账时心里扑通扑通的，像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。书最终没送出去，一直搁在他车子的副驾驶座上。他看着那本书，心里明白，吸引他的，或许并非某个具体的人，而是那身影所投射的一种生活想象——一种脱离了柴米油盐、家长里短的，带着距离感的“美好”。这种想象，因为朦胧，所以显得格外诱人。
转折点是在一个周末的早晨。老陈去超市，远远看见苏女士一家。她丈夫正笨手笨脚地试图把孩子扛上肩头，孩子笑得咯咯响，她在旁边扶着，眼里满是笑意，顺手很自然地替丈夫理了理歪掉的衣领。那个瞬间，老陈忽然看清了。那抹安静的侧影，并非独立存在的风景，她也是某个人的妻子，某个孩子的母亲，她的温柔与安宁，或许正是来自她身后那个看得见、摸得着的，热闹而踏实的世界。
他回到家，妻子正一边训着孩子把玩具摊了一地，一边麻利地揉着面团，准备包他爱吃的饺子。屋里有点吵，空气里是葱花和面粉的味道。老陈走过去，没说什么，蹲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积木。妻子瞥他一眼，语气还是冲的：“哟，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”但嘴角，好像翘了那么一下下。
车里的那本书，后来被他放回了书架。路过咖啡馆时，他依然会看一眼。那幅画面还是美的，但似乎隔了一层玻璃，不再能轻易扰动他的心绪了。有些风景，注定只适合远远欣赏。靠得太近，玻璃上的雾气散了，看到的，或许不过是另一地琐碎的鸡毛。而真正的暖意，往往藏在那吵吵嚷嚷、带着油烟气的实实在在的生活里。那点隔着玻璃的心动，就让它留在窗外吧。屋里的世界，才是他的。虽然嘈杂，却伸手可及，暖得踏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