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雨被虫哭还流东西
甘雨被辣哭还流东西
厨房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，中间还夹杂着吸鼻子的动静。我探头一看，好家伙，甘雨正对着那盘刚出锅的“爆炒绝云椒椒”较劲呢。她那对平时挺灵动的麒麟角，这会儿看着都有点蔫儿似的。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，啪嗒啪嗒往下掉，擦都擦不及。
“水……给我水……”她话都说不利索了，伸手在嘴边使劲扇着风。脸颊通红，鼻尖也红，连眼圈都是红的。这模样，哪还有半点七星秘书平日里那份从容淡定，倒像个被辣椒欺负狠了的小孩儿。
我赶紧递过凉水。她接过去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，才长长舒了口气，带着浓重的鼻音说：“没想到……人类厨师的手艺，这么厉害。”说完，又抽了张纸巾，小心翼翼地按了按眼角。可那眼泪它不听使唤啊，刚擦掉，新的又涌出来，亮晶晶地挂在睫毛上。
我忍不住笑了。谁能想到呢，这位在月海亭处理如山文书眼都不眨的甘雨大人，竟被一盘辣椒弄得如此“狼狈”。但说真的，这“狼狈”里，反倒透出点平时罕见的生动来。
“不只是眼泪，”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盘子旁边一个小碟子，“你看这个。”我凑近一瞧，碟子里盛着些清澈微稠的液体，带着很淡的、类似清心的香气。她解释道，这是她体内仙麟血脉受到强烈刺激时，自然分泌出的“甘露”。这东西对她而言不算什么，但在璃月的一些老故事里，被传成了能治百病的仙药引子，其实没那么玄乎，就是带着点纯净元素力的凝露罢了。
“小时候有一回偷吃辣菜，也这样。”甘雨回忆着，语气放松了些，“那时师父看着我又哭又‘流东西’的样子，也是哭笑不得。说我这体质，尝遍人间百味是好事，就是反应总比别人热闹点儿。”
她说着，又瞥了一眼那盘红艳艳的辣椒，眼神里有点不甘心，又有点后怕。这表情可太有意思了。我突然觉得，正是这些细微的、甚至有点“失态”的反应，让她身上那种“半仙”的遥远感淡去了不少。原来她也会被寻常的辛辣呛到，也会因为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而手忙脚乱。
窗外的阳光照进来，正好落在那碟小小的“甘露”上，折射出一点柔和的光泽。甘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，眼泪总算止住了，只是眼睛还水汪汪的。她看着那盘惹祸的辣椒，想了想，居然又拿起了筷子。
“还吃？”我有点惊讶。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，声音还带着点鼻音，但很认真，“味道……其实很鲜明，很热烈。是一种……很‘活着’的感觉。我想再试试。”这一次，她学乖了，只夹了一小点，配着米饭，细细地嚼。眼泪倒是没再泛滥，只是眼眶依然湿润着，鼻尖微微沁出汗珠。
我就这么看着她。这个画面很奇妙——一边是象征祥瑞的麒麟之相，一边是最世俗的饮食之欲；一边是止不住的眼泪，一边是忍不住还想品尝的执着。种种矛盾在她身上交织，却不显别扭，反而让她这个人，真真切切地“落”在了这人间烟火里。
或许，所谓“仙”与“人”的融合，未必总是庄重肃穆的。它也可能发生在这样一个午后，在一盘过辣的菜肴前，通过不受控制的眼泪和一点点源于血脉的凝露，悄然体现。那是属于甘雨自己的，笨拙而又真诚的，体验这个世界的方式。
她终于放下了筷子，端起水杯，满足地叹了口气。眼角还湿着，嘴角却已经微微扬了起来。阳光移了些位置，厨房里飘着淡淡的椒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心气息。一个寻常的日子，因为一点辛辣的刺激，有了一点不寻常的、带着湿润水光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