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城谢怜下面夹毛笔写字
花城谢怜下面夹毛笔写字
这事儿听着就新鲜。花城是谁?鬼市之主,银蝶环绕,红衣飒飒,那是何等人物。谢怜呢?仙乐太子,武神之尊,虽历经百劫,却依旧心怀苍生。这两位,一位是鬼王,一位是神官,凑在一块儿,本该是谈些风云诡谲、天下苍生的大事儿。可偏偏,有人瞧见,谢怜在花城那处,用了个极特别的法子练字——下面夹了支毛笔。
您没听错,就是夹着。怎么个夹法?可不是用手。传闻里说得活灵活现,说花城斜倚在榻上,眉眼带笑,指尖银蝶轻舞。而咱们那位太子殿下,端坐于案前,腰背挺得笔直,神色专注得近乎严肃。可你若细看,便能瞧出些端倪——他衣摆之下,小腿处,似乎隐隐约约硌着一段圆润的笔杆。那笔,竟是被他用膝弯腿侧,轻轻夹住了。
这可就奇了。写字嘛,讲究的是腕力通达,指尖运劲。哪有这般别扭的?可谢怜偏偏就这么写了。起初,那笔根本不听使唤,墨汁滴得到处都是,纸上划拉出的痕迹歪歪扭扭,像极了初学字的孩童,甚至还不如。花城在一旁看着,也不说话,只是那笑意从眼角漫到唇边,偶尔抬手,拂去谢怜额角并不存在的汗——其实神官哪里会出汗呢,这动作,体贴里带着十分的促狭。
谢怜也不恼。他这人,脾气是出了名的好,或者说,是骨子里有股惊人的专注与韧劲。他一旦认准了什么事,哪怕旁人看来再古怪、再艰难,他也能心无旁骛地做下去。这夹笔写字,想必也有他的道理。或许,是在磨练某种极致的控制力?又或者,是在纷繁复杂的心绪沉淀中,寻求一种别样的“定”?
只见他凝神静气,不再急于求成。每一次挪动腿侧,牵动脚踝,都极缓、极稳。那柔软的毛笔尖,渐渐从胡乱涂抹,变得能留下稍显滞涩的顿笔。一横,一竖,虽然笨拙,却一笔是一笔,力透纸背谈不上,但那分认真,却实实在在渗进了纸里。花城不知何时已敛了玩笑神色,静静望着他。鬼市喧嚣仿佛隔了很远,只有银蝶偶尔掠过灯下的微光,和笔尖擦过宣纸的沙沙声。
这法子,说到底是一种“苦修”。不是肉体的苦,而是心性的磨。放着灵巧的双手不用,偏要寻这最不灵便的法子,如同给自己戴上一副无形的镣铐,在束缚中寻找驾驭的可能。谢怜太习惯背负了,无论是八百年前的国仇家恨,还是八百年间的贬谪与遗忘,他都能以一种近乎沉默的坚韧扛起来。如今这小小的笔杆,倒像他生命姿态的一个缩影——在极不舒适、极不便利的境地里,依然试图工工整整,写下一个端正的“人”字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谢怜笔下渐有起色,虽谈不上风骨,但字形总算周正起来。花城这时才慢悠悠开口,声音里带着他特有的、懒洋洋的磁性:“哥哥这般写法,倒是让我想起些旧事。”他话没说完,但谢怜笔尖微微一顿,似乎明白他所指为何。那些狼狈的、挣扎的过往,此刻在这略显滑稽的练字场景里,仿佛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温柔与距离。两人之间,有些话无需明说。
技艺磨砺到极致,往往就通了心。这夹笔写字,表面是练字,内里何尝不是一种心绪沉淀?将所有的浮躁、所有的急切、所有外界的纷扰,都通过这种近乎“自讨苦吃”的方式,一点点压下去,滤干净。最后留在笔尖的,或许才是最为本真、最为专注的那一念。花城看着谢怜逐渐平稳的笔画,眼中的光柔和下来。他知晓他的太子殿下,从来不需要人保护到失去锋芒,他需要的,或许正是这样一个看似胡闹、实则安心的角落,去完成他自己的修炼。
夜渐深,一张纸写满,墨迹从最初的狼藉,到后来的渐趋平稳。谢怜轻轻松了口气,搁下笔——当然,是用手搁下的。花城递上一杯温茶,指尖不经意相触。谢怜接过,眉眼舒展,那是一种完成了一件小事后纯粹的轻松。字写得好不好,此刻似乎已不要紧。要紧的是,在这鬼气森森却又灯火温暖的城里,有人能用最奇特的方式,找到内心的平静;也有人,能读懂这份平静背后,所有的坚持与温柔。那支被体温焐得微暖的毛笔,静静躺在案头,像个无声的见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