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上面吃一个下的照片
一个上面吃一个?下的照片
前几天翻手机相册，看到一张挺有意思的照片。照片里，我家那只橘猫，正蹲在餐桌正中央，理直气壮地啃一块我还没来得及收的鱼骨头。桌子下面呢，我那憨憨的金毛，仰着个大脑袋，眼巴巴地望着上面，口水都快滴到地板上了。我顺手就给它俩拍了下来，名字嘛，当时脑子里就蹦出这么一句——“一个上面吃，一个下面看”。
这画面太生活了，对吧？一个在上，悠然自得，占尽“地利”；一个在下，望眼欲穿，全是羡慕。看着这张照片，我愣是出了会儿神。这哪儿只是猫狗抢食啊，这不活脱脱就是我们生活中，好些个场景的缩影吗？
我琢磨着，这“上”和“下”，有时候讲的还真不光是位置。比如家里那张老式八仙桌，小时候，爷爷总是坐在上首。那个位置，象征着辈分和权威。我们这些小孩，还有家里养的土狗，自然就在桌子下边转悠，等着偶尔掉下来的饭粒肉渣。那时候觉得，“上面”的世界，庄严又遥远。后来爷爷不在了，父亲坐到了那个位置，再后来……桌子换了，圆桌不分上下，可那种对于位置的感觉，却好像刻在了记忆里。
再把眼光放远点。咱们平时刷手机，不也常看到这种“上下”的对比吗？朋友圈里，有人晒着米其林餐厅的精美菜肴，灯光、摆盘，那叫一个讲究。镜头之外，也许就是我们自己，捧着碗家常面条，看着屏幕咂咂嘴。这算是一种“上面吃”和“下面看”吧。但你说，上面那个吃得就一定更香吗？我看不见得。我那金毛，后来我偷偷塞给它一大块肉骨头，它在桌子底下啃得那叫一个欢实，满足得尾巴都快摇断了。而桌上的猫，早就对凉了的鱼骨头没了兴趣，跳下桌洗脸去了。
所以啊，这“上”与“下”，很多时候是动态的，是心境。有人追求一辈子，就想活成那个“在上面吃”的样子，风光，体面，被注视。这当然没什么不好，人往高处走嘛。但关键是，别光顾着看上面，忘了自己碗里的滋味。也别因为自己在下面看着，就觉得失落。生活态度这玩意儿，有时候比位置更重要。你在高级餐厅可能食不知味，我在大排档也能吃得热火朝天，满心欢喜。
再说回那张照片。有趣的是，第二天，场景就调了个个儿。金毛不知怎么占了沙发的高处，得意地叼着玩具。猫呢，在沙发下扒拉着，想跳上去。你看，这“上下”关系，说变就变。家庭日常里，哪有固定的赢家。今天你占了上风，明天我得了好处，吵吵闹闹，又相依相伴，这才是热气腾腾的日子。
我挺喜欢这张偶然抓拍的照片。它没讲什么大道理，就是瞬间的真实。但它又好像说了很多，对于位置，对于眼光，对于知足。我们大部分人，可能都在这“上”与“下”之间寻找着自己的平衡。或许，最好的状态，既不是一直高高在上，也不是永远仰头张望。而是有能力、也有心情，去享受每一个位置带来的不同风景。在生活态度上，能上能下，能讲究也能将就，桌子上的盛宴能享受，桌子下的小确幸也能乐在其中。
放下手机，我走到客厅。猫已经窝在窗台晒太阳，狗蜷在它最喜欢的垫子上打呼。哪还有什么上下，只有一片午后的安宁。我笑了笑，心想，晚上给它们加个餐吧，这回，保证碗都放地上，一猫一份，谁也不用看着谁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