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妇午夜福利
少妇午夜福利
李薇关上孩子房间的门，轻轻舒了口气。墙上的钟滴答走着，指针刚划过十一点。客厅里只剩下电视屏幕发出的微光，和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。这大概是一天里，完全属于自己的、最完整的一段时间了。她把自己陷进沙发，毯子拉到下巴，感觉整个身体像一块慢慢化开的糖。
什么才是“福利”呢？她忽然想到白天群里姐妹们的闲聊。有人说，是老公突然送了个包；有人说，是孩子考试得了满分。李薇当时没吭声。现在想想，那些当然好，但好像……还不够“福利”。福利这东西，是不是得更私密一点，更属于“自己”一点？就像此刻，耳边没有孩子的哭闹，眼前没有做不完的家务，手里没有回不完的工作信息。这种纯粹的、无人打扰的宁静，对她而言，才是实实在在的心灵慰藉。
她拿起手机，又放下。不想刷短视频，那些热闹反而让夜晚显得更空。她起身，从柜子深处翻出一个铁盒。打开，里面是大学时买的颁顿，几本边角卷起的诗集，还有一迭厚厚的电影票根。这些东西，搬家几次都没丢，却也好几年没打开过了。她抽出一张颁顿，封面上歌手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。放进旧播放器，按下按钮，熟悉的旋律像溪水一样流出来，不是现在的流行歌，是那种能让她立刻回到二十岁夏天的声音。
音乐像一只温柔的手，抚平了心里那些看不见的皱褶。她忽然意识到，成为妻子、母亲之后，那个喜欢听歌、爱看文艺片的“李薇”，被自己悄悄藏了起来，藏到了生活的底层。不是谁逼的，就是日子推着人往前走，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给弄丢了。这个午夜，翻出这些旧物，就像跟过去的自己打了个照面，有点陌生，又有点心疼。
这算不算一种“自我滋养”呢？她琢磨着这个词。不是吃一顿大餐，也不是买一件新衣那种滋养。是给心里那块干涸了太久的地方，慢悠悠地，浇上一点水。让那些对于“我究竟喜欢什么”的感知，重新活过来。这个过程，没人鼓掌，也没人看见，但自己心里知道，有些东西正在被修复。
夜更深了。她关了音乐，走到窗边。小区里几乎所有的灯都灭了，世界安静得像一幅深蓝色的画。她想起一位作家说过，夜晚是世界的褶皱，人在褶皱里才能找到自己。白天，人是展开的，是社会关系的总和，是女儿、是员工、是妈妈。只有在这样的褶皱里，人才缩回成最原本的那个样子。
这份午夜的福利，或许不在于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。它可能就是发一会儿呆，读几页一直想读却没空打开的书，甚至就是什么也不做，单纯地感受时间从皮肤上滑过去。这是一种对自我感受的确认，确认自己除了是别人的谁，还是一个有独立喜怒的个体。这份自我滋养的时光，虽然短暂，却像一块充电电池，能让她攒够力气，去面对明天早晨的闹钟、孩子的早餐和永远理不完的琐碎。
远处传来隐约的火车汽笛声，悠长，又带着点远行的意味。李薇拉上窗帘，回到沙发上。心里那片因为夜晚宁静而泛起的涟漪，还没完全平息。她知道，明天生活照旧，该忙的一样不会少。但今晚这点偷来的、属于自己的时光，已经像一颗小小的糖，化在了心底。它不解决任何实际问题，却给了她一种微妙的支撑力。这大概就是属于她的，最珍贵也最隐秘的午夜福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