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大坑肉体乱
东北大坑肉体乱
说起咱东北的老故事，那可真是多得跟松花江里的鱼似的。今天咱不唠那些个英雄传奇，就唠一个听起来有点玄乎，但老辈人提起来都得咂摸咂摸嘴的词儿——“肉体乱”。您先别急着琢磨字面意思，这里头的事儿，跟您想的那可不太一样。
这词儿啊，得跟“东北大坑”绑在一块儿品。您要是外地朋友，可能不明白啥是大坑。这不单是指地上挖的坑，在早几十年，甚至上百年前的关东，它指的是屋里那一方土炕。冬天，外头北风烟儿炮似的刮着，吐口唾沫没落地就成冰碴子。一家人，甚至几户关系近的乡亲，都挤在这烧得滚烫的大炕上。地方就那么大，人贴着人，肉挨着肉，取暖靠的就是这份挤挤插插的热乎气儿。
您想想那光景。零下叁四十度，屋里就这一处热源。老人咳着旱烟，小孩打着瞌睡，女人纳着鞋底，男人扯着闲篇。衣裳不用穿那么厚，困了倒头就睡，人挨人，腿压腿。这场景，搁现在讲究个人空间、私密距离的年轻人看来，可不就是“乱”嘛。但这“乱”，是生存逼出来的秩序，是寒冷催生出的亲密。它没啥邪的歪的，就是一种最原始、最直接的抱团儿取暖。这“肉体”的杂乱无章，里头包裹着的，是活下去的热望，是相互依偎的人情味儿。
这“肉体乱”里头，还藏着另一层生活滋味儿。过去日子苦，吃穿用度都紧巴。一大家子人，衣服裤子都是大的穿完小的穿，补丁摞补丁。睡觉的铺盖，可能也就那么两床厚实的，你扯过来一点，我盖过去一角。这种物资匮乏导致的“混乱”，是一种无奈的共享。谁今天干活出汗多，炕头就让他多烙一会儿；谁身子骨弱，厚被子就多裹他身上一些。这种“乱”，是苦日子里的相互迁就，是分不清你我中透出的那股子实在的亲。
再有啊，这大坑上也是人情世故的小舞台。张家长李家短，谁家儿子要说媳妇，谁家地里收成好，都在这炕头上流转。话说得热了，激动起来拍拍打打，肢体接触那叫一个频繁自然。磕了碰了，骂两句，转头又递过去一碗热水。这种身体语言的“乱”，恰恰是关系瓷实、不隔心的表现。它不像现在，坐在真皮沙发上，隔着茶几，说话都得掂量叁分。那会儿的亲近，是带着体温、带着烟火气的。
所以说，这“东北大坑肉体乱”，它不是一个猎奇的词儿。它是老东北人记忆里的一团火，一种在极端环境里被挤压出来的人际形态。它看着杂乱无章，却自有一套温暖的逻辑。它关乎生存，关乎分享，也关乎那份粗粝直白的情感表达。如今啊，楼房取代了平房，暖气取代了火炕，一家一户关起门来过日子，清爽是清爽了，可总觉得少了点那股子扎堆儿的热闹人气儿。
现在年轻人听到这词，可能会觉得陌生，甚至有点隔应。但您要是能回到那个冰天雪地的年代，被让到那滚烫的大炕头上，挤在那些嗓门洪亮、心肠滚热的乡亲中间，您大概就懂了。那不是在讲述混乱，而是在讲述一整个群体，如何用身体的温度，对抗整个冬天的严寒。那份“乱”，是生命力的蓬蓬勃勃，是紧紧相依的，人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