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洲里那里有站小巷,满洲里站旁有深巷
满洲里那里有站小巷,这名字听着就带着点故事。我站在满洲里站广场前,望着西侧那片老房子,心里琢磨着:那条被当地人念叨的小巷,到底藏着什么模样?
穿过新修的水泥路,拐进站前街的岔道,景象突然就变了。崭新的站房留在身后,眼前是些斑驳的木门和褪色的砖墙。有个穿棉袄的大爷正坐在门槛上卷烟,烟丝细细洒在裁好的报纸条上,手指头一搓就成了个喇叭筒。“找站小巷啊?”他头也不抬,“你脚下就是。”
巷子里的光阴
这可真是意料之外。我以为会是个挂着路牌的正式巷道,没想到就是这般自然生长出来的地方。两旁的屋檐快要碰在一起,把天空挤成窄窄的一道。墙根处青苔湿润,墙角堆着过冬用的煤饼,用旧帆布盖得严实。这时候我才觉出味儿来——满洲里站旁有深巷,说的不就是这种藏在车站背后的老角落么?
往里走,能听见各家各户的动静。左边院里飘出炖菜的香气,右边二楼的阳台上,晾着的花衬衫在风里扑啦啦响。有个大嫂正在门口择韭菜,韭菜根上的泥巴落在旧盆子里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她说在这巷子里住叁十年了,“刚搬来的时候,半夜还能听见火车汽笛声,现在都改电气化了,动静小多啦。”
这条满洲里站旁有深巷,其实不算长,从头走到尾也就十来分钟。可要是细细品味,每个门牌后面都能扯出一段往事。老张家的五金店开了二十年,王奶奶的杂货铺夏天卖冰棍冬天卖糖葫芦,还有那家永远飘着羊肉香的回民面馆,老板娘说她的配方是从爷爷那辈传下来的。
车站与巷子的对话
站在巷子中间往东看,能望见满洲里站钟楼的尖顶。火车每天载着各式各样的旅客来了又走,而这条小巷却像定格在某个时光里。不时能看到拉着行李箱的年轻人从巷口经过,他们是租住在这里的铁路职工,每天听着列车时刻表作息。
巷子北头有家老式剃头铺,老师傅边给我理发边唠嗑:“现在的满洲里那里有站小巷,比以前安静多了。早些年啊,这巷子热闹得像赶集,南来北往的买卖人都爱往这儿钻。”推子在耳边嗡嗡响,他的话也断断续续,“现在年轻人嫌房子旧,都搬去新区了。也好,清静。”
理完发继续往深处走,发现巷子并不直,而是带着些温柔的弯曲。这种走向在北方老街巷里很少见,倒像是顺着什么自然地形形成的。转个弯,眼前突然开阔——几栋老房子中间,竟藏着个小院,院里有口老井,井绳磨得溜光水滑。这大概就是巷子最让人惊喜的地方了,总在不起眼处藏着些生活的智慧。
天色渐晚,家家户户亮起灯火。窗户上映出吃饭的人影,电视机的蓝光在窗帘上跳动。有户人家开着门,能看见里面的炕桌摆着几样小菜,一家人围坐着吃饭。那种暖黄色的光,把人心里都照得软乎乎的。
往回走的时候,又经过那个卷烟的大爷。他这会儿正端着碗在门口吃面,碗里冒着白白的热气。“看明白了?”他忽然问。我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他笑了,“这条满洲里站旁有深巷啊,得用日子慢慢品,急不得。”
走出巷口,回头望去,那些老窗户里的灯光星星点点,像是另一种星辰。火车站的广播隐约传来,而巷子依旧沉默地卧在那里,像个知情的老人,守着这座边境小城的记忆。或许过些年这些老房子都会拆掉,但至少此刻,它还在那里,用最朴素的方式诉说着生活的本来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