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壮的公么证服媳妇1如如
粗壮的公么证服媳妇1如如
村东头的李铁柱，是出了名的“公么”。这称呼在他们那儿，就是公公的意思。铁柱这人，名如其人，一米八几的个头，膀大腰圆，一身力气，年轻时是村里最好的石匠。他那双手，能抡起几十斤的大锤，也能把石头打磨得光滑圆润。可就是这么个粗壮的汉子，心里头却揣着一件顶顶细腻又挠头的事儿——怎么和刚过门不久的儿媳妇如如相处。
如如是城里来的姑娘，念过书，说话轻声细语，爱干净，讲究也多。铁柱的老伴儿去得早，儿子又常年在外面打工，这新家里，就剩下这一老一少，大眼瞪小眼。铁柱觉着憋屈，自己在家抽个旱烟吧，如如捂着鼻子轻轻咳嗽；他干活回来泥脚迈进堂屋，如如立马拿着拖把跟在后面。他心里嘀咕：“这哪是媳妇，这是请了尊菩萨哟。”
矛盾爆发在一个周末。铁柱从地里回来，顺手把沾满泥的锄头靠在了如如刚晾晒的雪白床单旁边。如如看见了，脸一下子涨得通红，咬着嘴唇，半晌才说：“爸，这……这床单我才洗的。”铁柱正累着呢，一听这话，那股拧巴劲儿上来了，嗓门也粗了：“咋了？这家里我还不能放个东西了？泥土咋了？没泥土你吃啥？”如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扭头就进了屋。那一整天，家里静得可怕，只有铁柱吧嗒旱烟的声音，和他心里头那越来越沉的懊恼。
晚上，铁柱翻来覆去睡不着。他想起老伴儿刚嫁过来那会儿，自己也毛躁，老伴儿总是默默地把事情做好，从不多言。他又想起儿子电话里嘱咐：“爸，如如胆子小，您多担待。”月光照进屋里，铁柱盯着自己那双长满老茧、指节粗大的手，忽然觉得，光有劲儿不行啊。这家里的日子，不像凿石头，使蛮力就能成。它得像磨豆腐，得细腻，得有那份软和劲儿。
那碗热汤面
第二天，铁柱起了个大早，罕见地没先往地里去。他蹑手蹑脚地生了火，烧了水。他记得如如好像爱吃面条。可他哪会做城里人那种精细面啊？折腾了半天，汗都出来了，总算端出一碗面。面条有点坨，荷包蛋煮老了，油还放多了，漂着一层。他局促地站在如如房门口，敲了敲门，瓮声瓮气地说：“如如，吃了早饭再歇着吧。”
如如打开门，看到公公粗壮的身影端着碗，像个犯错的孩子，脸上还有道不知哪儿蹭的锅灰。她愣了一下，接过那碗实在称不上好看的面。铁柱搓着手，话在嘴里滚了半天，才吐出来：“昨儿个……是爸不对。爸粗惯了，你……你别往心里去。这面……不好吃就别吃。”
如如拿起筷子，尝了一口。咸了。但她低着头，一口一口，慢慢地把那碗面吃完了。抬起头时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爸，谢谢您。面……挺香的。”就这一句话，铁柱觉得心里那块大石头，“咚”地一声落了地。原来，“公么证服”媳妇，靠的不是嗓门和力气，是低下头，递出去的那碗热乎饭。
打那以后，铁柱变了。他还是那么粗壮，扛粮食袋子轻轻松松。但他会在进门时，特意在门边的草垫上把鞋底蹭了又蹭；抽旱烟也自觉地溜达到院子外头的槐树下。他甚至还偷偷观察如如是怎么收拾屋子的，学着把东西归置得整齐点。
如如也变了。她不再因为一点泥土就皱眉，会给铁柱买那种烟丝更柔、味道淡些的烟叶。她发现公公虽然话少，但手巧，家里坏了个板凳、柜门松了，他叮叮当当几下就能修好。她开始喜欢坐在院子里，看夕阳下公公粗壮的背影忙活，心里觉得踏实。
有一天，如如在网上给铁柱买了件厚实的新外套。铁柱试穿时，咧着嘴笑，一个劲儿说“瞎花钱”。如如一边帮他拽平衣角，一边很自然地说：“爸，您穿着好看，显精神。”铁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那个粗壮的汉子，被这柔软的布料包裹着，旁边站着眉眼含笑的媳妇如如，忽然觉得，这日子啊，就像他年轻时打磨的石头，最初的粗粝磨人，但只要肯用心，慢慢地，总能磨出温润的光泽来。
村里人再聊起铁柱，都说：“嘿，别看铁柱哥长得粗，现在可是把家里弄得熨熨帖帖，那城里媳妇，跟他亲闺女似的！”铁柱听了，也不辩解，只是蹲在槐树下，眯着眼笑，手里的旱烟，燃起一缕轻柔的、带着暖意的青烟。这家里的“理儿”啊，有时候就在那一碗面、一件衣、一个悄悄改变的习惯里，慢慢通了，顺了。日子，也就这么过下去了，踏实，有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