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化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暗巷百元情缘
那条巷子窄得只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走,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,墙角爬满了青苔。我是在一个梅雨天遇见阿婆的,她撑着油纸伞,站在巷子深处那间老裁缝铺门口,眼神像是能穿透几十年的光阴。
“两百块,那时候能买一条真丝旗袍呢。”阿婆的手抚过缝纫机上斑驳的漆面,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。她说的是六十年前的事,那时候她还不是阿婆,是巷子里最俏丽的姑娘小月。
缝纫机哒哒声里的约定
小月的裁缝铺开在巷尾,生意清淡,但她手艺好。有一天来了个穿学生装的年轻人,说要改件长衫,掏遍全身却只有两百块。“你先拿着,”他把皱巴巴的纸币推过来,“等我下个月做了家教,再来取衣服。”
后来他确实来了,不是取衣服,而是又带来一件要改的旧西装。就这样来来去去,两百块钱在桌上推来推去,谁也没真要。裁缝铺的缝纫机哒哒地响,他们在声音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,说巷口新开的馄饨店,说最近上映的电影,就是不说那两百块钱的事。
直到有一天,年轻人塞给她一张电影票:“用那两百块买的,你不去就浪费了。”那是他们第一次并肩走出巷子,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暗巷百元情缘就这么开始了,谁也没挑明,可巷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。卖馄饨的刘婶总会多给他舀两个馄饨,杂货铺的老周见他来了就喊:“小月在后头呢!”这条奉化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风雨夜的那碗阳春面
最难忘的是那个台风夜,他浑身湿透地跑来,只为了送一本《诗经》。“看到‘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’就想起你了,”他有点不好意思,“既然见不到你,就学着写诗。”小月煮了碗阳春面,看他吃得满头大汗,窗外的风雨声忽然变得很遥远。
后来呢?我问阿婆。她笑了笑,眼角细密的皱纹像绽开的花。“后来他去了南洋,说挣了钱就回来娶我。”阿婆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铁盒子,里面整整齐齐放着那些年他写的信,最上面是那张褪色的两百块钱。
“他最后回来了吗?”
阿婆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指着窗外:“你看这巷子,拆了又建,变了模样。可每天下午,我还是会听见有人敲门的错觉。”她说去年有个华侨来找过她,说是受人所托,送来了南洋的咖啡和一份股权证明——那人用第一桶金买了股票,一直在等她。
“我没收,”阿婆轻轻合上铁盒,“那两百块钱的爱情,够我回味一辈子了。有些东西,留在记忆里最美好。”夕阳西下,奉化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变成了金色的传说,而暗巷百元情缘的故事,还在继续。
我离开时回头望去,阿婆依然坐在窗前,像是等待着什么,又像只是享受着黄昏。巷子里的炊烟袅袅升起,某个窗口飘出饭菜香,新的故事正在发生。也许明天,又会有人在这条巷子里,开始他们自己的奉化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