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人人操干
黄人人操干
老话说,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我们这片黄土坡上的人呢,祖祖辈辈,靠的就是一个“操干”。您可别误会,这“操干”不是啥粗话,是咱这儿的土话,意思就是下死力气,干实在活。黄土地里刨食,天上不下雨,河里不淌水,不操干,那可真得喝西北风去。
我爷爷那辈人,操干了一辈子。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,一锄头下去,黄土冒烟,手上全是老茧。那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,汗珠子摔八瓣。那时候的“操干”,是实打实的体力,是跟老天爷较劲,跟这片贫瘠的土地要口粮。我小时候常听爷爷念叨:“人啊,就得操干。力气使了还会长,懒筋一抽就废了。”他说的“操干”,是一种生存的本能,是刻在骨子里的韧劲儿。
到了我爹这代,日子稍好了些,但“操干”的内核没变。他除了种地,还学着做点小买卖,赶着驴车,把地里的红薯、山货拉到几十里外的集上去卖。来回一趟,灰头土脸,脚底板都磨出泡。但他常说:“不动弹,哪来的活路?操干,不一定发大财,但心里踏实。”他的“操干”,多了点心思,多了条门路,但那份苦累,一点没少。
现在轮到我这儿了。时代变了,黄土坡还是那个坡,但年轻人很多都出去了。我也在城里打过工,见过高楼大厦,坐过办公室。可不知怎的,心里总不踏实,像浮萍,没个根。后来啊,我还是回来了。带着在城里攒下的见识,也带着祖辈传下来的那股子“操干”的劲儿。
我琢磨着,新时代的“操干”,光使蛮力不行了。我包了一片坡地,不单种粮食,还试着种些耐旱的药材,搞点生态养殖。一开始,村里人都摇头,说我这叫“瞎折腾”,不如出去打工来钱快。我也犯嘀咕,夜里睡不着,想着投入的钱,想着可能的风险。但转念一想,我爷爷我爹,哪一代开始干的时候,不是顶着风险、被人看笑话?这个“操干”,它从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,它需要坚持。
我买书看,上网查,请教技术员。挖水窖,铺滴灌,一点一点改造这片祖辈传下来的黄土地。夏天的日头毒,晒得人脱皮;冬天的风像刀子,割得脸生疼。累吗?真累。但看着药材苗一点点长起来,看着原本光秃秃的坡地有了点绿意,心里头那股劲就又上来了。这份“操干”,里头有老辈传下的力气,有自己学来的门道,更有对脚下这片土地的一份念想。
村里渐渐有老人来看,蹲在地头,抽着烟袋说:“这小子,有点他爷当年的倔劲儿。”也有年轻人开始感兴趣,问我能不能合伙。我知道,路还长着呢,能不能成,谁也不敢打包票。但我觉得,不管时代怎么变,环境怎么变,人活着,就得有那么一股子“操干”的精神。它不是傻干,不是蛮干,是认准了方向,把力气、心思、坚持,全都扑上去。
这片黄土地,养活了一代又一代“操干”的人。它不肥沃,甚至有些吝啬,但它教会了我们最朴素的道理:天上不会掉馍馍,好日子,是双手干出来的。也许我最终不会大富大贵,但像父辈一样,用这份“操干”,换来心头的踏实和生活的盼头,我觉得,值了。这黄土坡上的日头,明天还会照常升起,而我们“操干”的日子,也还得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