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长哭说不能再抠了视频不用
班长哭说不能再抠了
教室里的气氛有点闷。粉笔灰在午后的阳光里慢悠悠地飘着，讲台上，我们班长——那个平时雷厉风行、嗓门洪亮的大个子，这会儿却红着眼眶，声音带着点哽咽。他手里攥着一迭皱巴巴的班费收支单，指节都捏得发白了。“真的，”他吸了吸鼻子，对着底下鸦雀无声的我们说道，“不能再这么‘抠’下去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大家都愣了。班里谁不知道，班长是出了名的“精打细算”。班费每人收二十，他恨不得掰成两百瓣来花。运动会买矿泉水，他能为了每箱便宜五毛钱，跟小卖部老板磨上半小时；出黑板报的粉笔，用到只剩指甲盖那么短还不让扔，说黏在纸筒上还能画。我们私下没少开玩笑，说他以后准是个持家好手。可今天，这“持家好手”怎么就突然崩溃了呢？
他抖了抖那迭单子，开始一件件数：“上次春游租车，为了省一百块，选了那辆空调时好时坏的老客车，结果一半同学路上中暑。上上次教室装饰，买最便宜的彩纸，掉色掉得大家手心五颜六色，擦都擦不掉。还有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声音更低了，“为了省点打印费，复习资料印得密密麻麻，字小得像蚂蚁，好几个同学都说看得眼睛疼。”
“我原以为，这是为集体好，给大家省钱。”班长抹了把脸，“可我现在觉得不对味儿了。咱们是省下了一些数字，可好像……把别的东西给弄丢了。”他这话，像颗小石子，扑通一声扔进我们心里。是啊，我们好像习惯了这种“抠”，觉得理所当然，却没人去算另一笔账：那被牺牲掉的舒适，被忽略的健康，还有那份共同活动本该有的愉快体验。这些，难道就不值钱吗？
班长说的这个“度”，我琢磨着，太重要了。过日子需要节俭，管理一个集体也需要量入为出，这没错。但这个“节俭”的劲儿，要是使过了头，拧巴了，味道就全变了。它从一种美德，慢慢变成了一种束缚，甚至是一种伤害。它让我们只盯着眼前那点零碎的数字，忘了抬头看看大家脸上的表情，忘了感受一个集体该有的温度和气度。
“我不是说咱要大手大脚，”班长平静了些，努力让语气显得坚定，“该花的花，该省的省。但前提是，得把大家真正需要的东西、把那些‘值得’的东西，放在前头。比如清晰不伤眼的资料，比如安全舒适的出行。有些钱，省了，反而亏得更大。”他最后那句话，说得很慢，“咱们这个班，不应该只是一个‘抠’着过日子的账本。”
教室里静悄悄的，只有风扇在头顶嗡嗡转。但我觉得，好多同学心里，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拨动了一下。那不仅仅是对于班费该怎么花的问题，更像是对我们相处方式的一种重新打量。一个集体，一个“共同体”的成长，究竟需要些什么？或许，它确实需要一本清晰的账目，但更需要一份彼此关照的体贴，和一份敢于把大家真实福祉放在首位的担当。那份担当，远比账面上省下的几块钱，要沉重得多，也珍贵得多。
班长把单子抚平，仔细折好。“往后，咱们还是得一起商量着来。哪些地方能节约，哪些地方该投入，都摊开来说。”他笑了笑，虽然眼睛还红着，但那份熟悉的利落劲儿好像又回来了一点，“视频什么的，就不用拍了。这事儿，记心里就好。”我们都跟着笑了，心里却都明白，今天这堂没有教案的课，或许比任何一节正式的课，都来得更重要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