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现他要了我好几次
奔现他要了我好几次
火车站的人潮像煮开的饺子，咕嘟咕嘟往外冒。我攥着手机，手心有点潮。屏幕上是他十分钟前发的消息：“穿蓝色外套，捧了杯奶茶，等你。”心跳得比广播里的列车时刻表播报还快。我们认识叁个月，从早到晚地聊，语音，视频，可当脚真踩在这片陌生的城市地砖上，感觉还是飘的。
远远看见那个蓝色身影了。比视频里高，肩膀宽一些。他转过身，眼神对上的那一秒，我下意识想躲，脚却没动。他走过来，笑了笑，把手里那杯温热的芋泥奶茶递给我。“路上堵，怕凉了，一直捂着。”就这么一句话，我悬着的心，“啪嗒”一声，落回肚子里。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，倒像是他出了趟差回来。
头两天，我们像所有刚奔现的情侣一样，打卡那些在攻略里标记好的景点，吃本地特色小吃。他挺细心，过马路总让我走里侧，记得我不吃香菜。但总隔着层什么，客气，又带点试探。转折是在第叁天晚上，我们看完电影散步回酒店。风有点凉，我缩了缩脖子。他没说话，很自然地解开自己的外套，把我裹进去一半。那个瞬间，距离消失了，他的体温和味道密密实实地围过来。
就是那个晚上，我们聊了很久。不开灯，就着窗外城市零星的光。聊小时候的糗事，聊之前恋爱受的伤，聊对未来的瞎想，也聊我们之间那些还没捅破的疑虑。他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，说：“你知道吗，你真人比视频里生动一万倍。会皱鼻子，会说着说着话眼神飘到别处思考，紧张了手指会绕头发。”我笑了，问他这是夸还是贬。他没答，只是轻轻碰了碰我的脸。那个触碰，很轻，却像一把钥匙。
然后，一切就有点不一样了。那种“要”，不是单方面的索取，更像是一种确认，是两个人共同跌进一片陌生的、滚烫的海域，互相是唯一的浮木。他“要”我的回应，我的温度，我同样生涩却毫无保留的靠近。在那些时刻，语言是多余的，只有呼吸和心跳在黑暗里对话。好像只有通过这种方式，才能把屏幕上那些没有重量的字句，那些隔着网线的情绪，变成实实在在的、可以触摸到的记忆，刻进皮肤里。
我记得有一次事后，我累得不想动，他也没睡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我的头发。他突然说：“这下你跑不掉了。我记住你的一切了。”声音哑哑的，带着笑意，又有点狠。我没说话，往他怀里钻了钻。心里知道，这场双向的奔赴，从虚拟到现实的落地，在这一刻才算是真正完成了。我们“要”的，不就是这份踏实的、有重量的拥有感吗？
奔现的日子过得飞快。送我去车站的时候，他又买了杯一样的芋泥奶茶。进站口排着长队，他揉了揉我的头发，说：“回去视频。”好像只是寻常的告别。我点点头，过了闸机，回头看他。他还站在那儿，蓝色的身影在人群里挺扎眼。我举起奶茶朝他晃了晃，他笑了。
高铁开动，窗外的景物开始加速倒退。我抿了口奶茶，甜的，温的。身体有些地方还留着酸软的印记，心里却被填得满满的。这次奔现，像一场高浓度的体验。我们急切地、一次次地向对方索要爱的凭证，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。这大概就是网恋奔现独有的吧，要把亏欠的实体陪伴，浓缩在几天里，狠狠补偿。
手机震了，是他发来的：“到了说。我的。”我看着那两个字，嘴角自己就扬起来了。回去的路还长，但好像没那么难熬了。因为我们都知道，下一次见面，不会再隔着屏幕说想念，而是能真切地，触碰到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