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夜爱天天干
夜夜爱天天干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为啥?邻居家的灯,天天亮到后半夜。不是吵架,也不是开派对,那光从窗帘缝里透出来,稳稳的,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劲儿。他起先琢磨,这家人是干啥的?程序员赶项目?可这都连着大半个月了。
有天在电梯里碰上,老张没忍住,打了个哈欠,半开玩笑地问了句:“李工,你们家最近是搞上什么大事业了?那灯,比路灯还敬业。”邻居老李,一个看起来挺普通的中年人,黑眼圈有点重,但眼睛里有光。他听了先是一愣,随后笑了,那笑里有点疲惫,更多的却是一种实打实的满足。“啥大事业,”他摆摆手,“就是接了个私活,帮人做点设计。白天上班,晚上就弄这个。”
“天天这么熬,顶得住?”老张问。
“说顶不住那是假的,”老李按了电梯楼层,“但这事儿,不一样。是自己真心想弄好的东西。有时候琢磨出一个好点子,改出一版满意的图,那感觉……啧,比睡足了还精神。就是得有个好状态,硬撑着可不行。”
“状态”这个词,老李说的时候特意顿了顿。老张好像有点懂了。那夜夜亮着的灯,不是苦熬,是心里有团火,烧得正旺。这“天天干”,背后是“夜夜爱”在撑着。
这话让老张想起了自己年轻那会儿。刚学木工的时候,也是这样。师傅下了工,他自己还赖在作坊里,就着昏黄的灯,反复磨一块木头边角。手磨出水泡,心里却乐呵。为啥?喜欢啊。摸到木头的纹理,闻到刨花的清香,看到一件家伙什从自己手里慢慢成形,那份快乐,给什么都不换。那也是一种“状态”,一种全身心扑进去,忘了时间,也忘了累的着迷状态。
现在呢?现在好像很久没那种感觉了。工作成了打卡,日子成了重复。晚上回家,往沙发上一瘫,刷手机刷到眼皮打架,灯一关,一夜就过去了。日子是省力了,可心里头,总像缺了块啥,空落落的。
邻居那盏灯,像颗小石子,把他这潭静水给搅动了。他开始琢磨,自己是不是也该找点“夜夜爱”的事情来做做?不是别人要求的,就是自己纯粹喜欢的。也许是重新捡起木工,给孙子做个小木马;也许是跟老伴学学种花,把阳台弄成个小花园。总得有点东西,是能让心热乎起来的。
这“爱”和“干”啊,听起来像两头。可你细品,它们其实分不开。光有爱,不实干,那是空想,梦里什么都有,醒来两手空空。光知道干,心里没点热爱撑着,那成了苦役,干久了,人就跟抽空了似的,没劲。
老李那“夜夜爱,天天干”,说白了,就是给生活找到了一个扎实的落点。因为爱,所以愿意投入时间,耐住寂寞去“干”;也因为天天在干,在实践里不断获得小小的成就感,那份“爱”也就越来越深,越来越具体。这是一种良性的循环,把人从那种麻木的、被动的生活节奏里拽出来。
老张阳台上的灯,后来也亮得晚了点。他在那儿叮叮当当,折腾几块旧木头。声音不大,在夜里听着,挺踏实。他知道,自己找的,不是第二份工,而是那份差点被弄丢的、让日子发亮的“状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