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布林把小满打的只喘气哼
哥布林把小满打的只喘气哼
小满瘫坐在泥地里，背靠着那棵老槐树，胸口像拉风箱一样，呼哧呼哧地响。汗珠子混着脸上的灰土，淌成一道道泥沟。他连抬手擦一把的力气都没了，只能张着嘴，大口大口地喘，每喘一下，喉咙里就带出一声沉重的闷哼。
刚才那一架，真叫一个惨烈。对手是村西头有名的“哥布林”——不是真的绿皮怪物，是李铁蛋那小子。为啥叫他哥布林？个头不高，精瘦，但浑身蛮劲，手脚快得跟鬼似的，又爱搞些刁钻的偷袭，活脱脱像故事里那些难缠的小怪物。小满呢，比他高半个头，平时也觉得自己有两下子，这回不知道哪句话惹着了铁蛋，两人就在这村后头的空地上杠上了。
一开始，小满还占着点身高臂长的便宜，挥着拳头，心里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“哥布林”。可没过几下，他就发现不对劲了。铁蛋根本不跟他正面拼力气，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，总绕着他转。小满一拳打空，身子往前一栽，铁蛋的脚不知从哪儿就扫过来了，正绊在他小腿上。小满一个趔趄，还没站稳，背上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肘。
“嘿，大个子，架势挺唬人，咋跟个木桩子似的？”铁蛋咧着嘴，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，眼神里闪着那种小兽般的光。小满的火气蹭蹭往上冒，可越急，动作就越乱。铁蛋呢，瞅准空子就钻，一下，两下，专门打在小满使不上劲、又疼得钻心的软地方。这架打得憋屈，小满浑身的力气像砸在了棉花上，自己累得呼哧带喘，对方却好像还没怎么出汗。
现在好了，小满彻底没劲儿了。肺里火辣辣的，吸进来的空气好像都不够用。肌肉又酸又胀，微微发着抖。脑子里也空了，什么面子，什么输赢，全顾不上了，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——喘气，一声接一声地，哼哧着。
铁蛋也没再动手，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，叉着腰看他，胸膛也只是微微起伏。“服了没？”他问，声音里听不出太多得意，倒有点探究的味道。小满没答话，不是不想答，是实在倒不过气来开口。他用尽力气，翻了个白眼，算是回应。这狼狈的样子，反倒把铁蛋逗乐了。
“你说你，”铁蛋走过来，也不嫌脏，一屁股坐在小满旁边的泥地上，“光长个子不长心眼，打架是使巧劲的，不是你死我活的笨力气。”他这话说得老气横秋。小满喘匀了一点，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，算是表达不服。可心里某个角落，又不得不承认，这“哥布林”说得好像有点道理。自己刚才，不就是输在这“巧劲”上了么？一股脑地猛冲，完全落入了对方的节奏。
风从田野那头吹过来，带着点稻苗的青气，拂在脸上，凉丝丝的，让小满滚烫的脑子清醒了点。他慢慢调整着呼吸，那可怕的喘息声终于渐渐平复下来，只剩下偶尔一声粗重的换气。身体还是沉，但知觉一点点回来了，能感觉到身下泥土的潮湿，能听到远处村子里隐隐约约的狗叫。
“你那个打法…”小满终于攒够力气，嘶哑着嗓子开口，声音干巴巴的，“跟谁学的？净是阴招。”
“阴招？”铁蛋挑了挑眉，“这叫‘节奏’。打架跟干活一样，你得带着别人走，不能让别人带着你跑。你一乱，节奏就没了，力气再大也是白费。”他随手捡起一块土坷垃，在手里掂了掂，“你看，你刚才就像这块硬土，看着结实，一找准地方，一磕就碎。”
小满沉默地看着那块土坷垃。他以前从来没想过，打架还有“节奏”这一说。他总觉得，力气大，拳头硬，那就够了。今天被这“哥布林”一顿收拾，虽然身上疼，心里憋闷，但好像……被敲开了一点缝，透进点不一样的东西。
夕阳斜斜地照过来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空地上的尘土慢慢落定。小满撑着老槐树，咬着牙，一点一点站了起来。腿肚子还在打颤，但总算站住了。他看向铁蛋，那小子也正看着他，脸上没了之前的戏谑，很平静。
“还打吗？”铁蛋问。
小满摇摇头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，那最后一声沉重的闷哼，也随着这口气吐了出去。“今天…算了。”他说，“肚子饿了。”这是实话，一番折腾，体力耗尽，饥饿感紧接着就涌了上来。
铁蛋笑了，也站起身，拍了拍屁股上的土。“走，”他说，“我知道王婆家的炊饼，这个点该出锅了，脆得很。”
两人前一后，拖着还有点不利索的步子，朝村里走去。身后的空地上，只剩下那棵老槐树，和一场激烈过后、又被田野的风轻轻吹散的喘息。小满摸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肋下，心里嘀咕，这“节奏”…到底是个啥玩意儿？明天，得再找这“哥布林”问问清楚。不过，得先吃饱饭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