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水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天水火车站旁的小巷
巷口飘来的香气
天水火车站后面那条小巷子,我每次下车都会特意绕过去走走。说也奇怪,明明出站口正对着宽敞明亮的大马路,可双脚像被什么牵着似的,总忍不住往那个方向拐。这条天水火车站旁的小巷,窄得只能容两叁个人并排走,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,两边是些老旧的居民楼,墙皮斑斑驳驳的,却莫名让人觉得亲切。
巷子口永远摆着几家小吃摊。有个大妈卖烤土豆,土豆切成滚刀块,在铁板上滋啦滋啦响,撒上辣椒面和孜然,那香味能飘出老远。她认得我,每回见着就笑:“刚下火车吧?先吃口热的垫垫。”我常想,这条天水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对多少旅人来说,就是回家或者抵达的第一站啊。那份热腾腾的食物下肚,才真觉得脚踩着实在地了。
再往里走,景象又不一样。几家裁缝铺子还开着,老式的缝纫机咯噔咯噔响;修鞋师傅坐在小马扎上,手里活计不停,偶尔抬头跟路过的人打个招呼。这里的时间好像走得特别慢,跟火车站里那种急匆匆的氛围完全是两个世界。我有时候会在巷子中间那棵老槐树下站一会儿,听着树叶子沙沙响,闻着谁家窗户里飘出来的饭香,心里那点浮躁就慢慢沉淀下来了。
巷子尽头有家旧书店,门面小得差点错过。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大爷,店里书堆得满坑满谷,却乱中有序。我上次在他那儿淘到一本八十年代的天水地方志,扉页上还写着前主人的名字。大爷说,这本书在架上等了好几年,总算等来识货的人。这话让我愣神了半天——在这条天水火车站旁的小巷里,连一本书都有自己的缘分。
傍晚时分,巷子最有人间烟火气。下班的人提着菜匆匆往家赶,孩子们在巷子里追跑打闹,各家厨房里传出炒菜的声音和香味。我特别喜欢这时候的光线,夕阳斜斜地照进来,把整条巷子染成暖黄色,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拖着长长的影子。有个大姐每天固定时间出来喂流浪猫,五六只猫围着她转,她轻声细语地跟它们说话,像对待自家孩子。
其实想想,这条巷子见证了多少离别和重逢啊。有人拖着行李箱从这儿匆匆赶往车站,有人拎着大包小包从车站出来,一头扎进这条巷子深处的家。那些欢声笑语,那些叹息沉默,都被这些斑驳的墙壁记下了。我认识住在这儿的一个大叔,他说他家窗户正对着火车站站台,能看见火车进进出出。“看惯了,”他说,“有时候半夜听到火车鸣笛,反而睡得踏实,知道这世界还在正常运转着。”
如今城市发展快,火车站周边都在拆旧建新,不知道这条天水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还能留存多久。每回来,我都多看上几眼,想把这里的景象记得牢一点。那些熟悉的面孔,那些声音和气味,好像都成了我生命旅途中的路标。下次再来,烤土豆的大妈应该还会在吧,旧书店的大爷还会坐在他那堆书里吧,那些猫还会在傍晚时分等着开饭吧?这么想着,心里便生出几分暖意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