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时故意把腿张开让公
吃饭时故意把腿张开让公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不是为别的，就为吃饭那点事儿。准确说，是为吃饭时候，对面那位的“腿”。
公司旁边新开了家小面馆，味道地道，价格实在，成了他们几个同事的固定午饭据点。常一起的，有老张，隔壁部门的老李，还有刚来没多久的小王。问题，就出在小王身上。
这小王吧，人挺精神，干活也利索，可一坐下来吃饭，那架势就变了。尤其是面对面坐着的时候，他那两条腿，就跟装了弹簧似的，不由自主地、慢悠悠地、特别“自然”地朝两边张开来。这一张，好嘛，老张就觉得自己的腿脚空间，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给侵占了。倒不是真碰到，可那种感觉，就像你的领地，被人用脚尖似有若无地画了条线，宣告了主权。老张往后缩一缩，对面那腿仿佛有知觉，也跟着再松一松，幅度不大，但存在感极强。
“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？”老张私下跟老李嘀咕。老李嗦了口面，含糊道：“兴许……人家就是习惯？个子高，腿长，舒展一下？”老张心里不以为然。舒展？那怎么不往椅子底下舒展，专往别人地盘上舒展呢？
这让我想起以前念书时宿舍里的事儿。有个室友，人挺好，可一到公共客厅看电视，他总爱把脚翘到茶几上，正好横在别人拿零食、放水杯的必经之路上。你说他坏吗？未必。但那种动作里，透着一股子“这是我的地盘，我舒服就行”的劲儿。这种“空间占领”，很多时候不是恶意的挑衅，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习惯，一种对自我舒适度的无限放大，却忽略了旁边人的感受。
回到小王这儿。老张决定，不躲了。下次吃饭，他特意选了小王旁边的位置，而不是对面。侧坐着，总没“腿势”之争了吧？结果，他发现自己又想简单了。小王那双张开的腿，虽然没冲着他了，可那大大咧咧的姿势，在本来就拥挤的小面馆过道里，俨然成了路障。服务员端着热汤侧身过，隔壁顾客起身得小心避开。小王呢，浑然不觉，吃得满头大汗，津津有味。
老张忽然有点明白了。这也许真不是冲着他老张来的。这是一种更深层的、对于“界限感”的模糊。在公开场合，尤其是在吃饭这种带点社交属性的时刻，一个人的坐姿、动作，无形中是在向周围发射信号。把腿大大张开，占据更多物理空间，这个动作本身，就像一种无声的“宣言”。它可能源于习惯，可能源于成长环境里对“放松”的理解不同，也可能，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，这举动里透着一股忽略公共环境、忽略他人存在的“恣意”。
老李后来开玩笑说：“这叫‘霸气侧漏’。”老张笑了，可心里想，这“霸气”，漏的不是气概，怕是分寸。中国人吃饭讲究个“礼”，这礼不光是对长辈、对客人，在普通的公共聚餐里，它也是一种彼此尊重的默契。不吧唧嘴，不乱翻菜，是礼；顾及同桌和邻座的空间，同样是一种礼。这礼数，不在明文规定里，却在人与人相处的自在度里。
这事儿最后怎么解决的？老张没去直接说，那样太尴尬。他有一次在等面的时候，随口聊起以前挤地铁的趣事，说最怕遇到那种“八字站神”，一人占俩人的地儿，让人无处下脚。说完哈哈一笑。小王听着，也跟着笑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，反正后来老张留意到，小王吃饭时，腿张开的幅度，似乎收敛了那么一点。
饭桌是个小世界，一坐一立，一伸一缩，都是学问。那点故意或不故意的“张开”，背后或许没什么复杂心机，但它像一面镜子，照出的是每个人心里，那条“自我”与“他人”之间的线，画得是清楚还是模糊。把这线守好了，自己吃得舒服，别人也自在。这顿饭，才算是真的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