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腿打开无遮掩动
女人腿打开无遮掩动
午后的舞蹈排练厅，镜子占了整面墙。她深吸一口气，侧身躺在地板上，左腿缓缓向上打开，划出一道紧绷的弧线。膝盖没打弯，脚背绷得笔直，像有什么力量从脚尖往外推。汗顺着鬓角滑下来，滴在浅色的地胶上，洇开一个小圆点。
这个动作在芭蕾里叫“旁腿控制”，舞者得靠腰腹和髋部那几块深层肌肉死死拽着，才能让腿在半空里稳当停住。外行看个舒展漂亮，内行人知道里头绷着多大的劲。她呼吸有点乱，大腿后侧那根筋抽着疼——昨天练习过了头，今天还没缓过来。
教练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：“别憋气！想着从髋关节那里转开。”她试着把注意力挪到身体深处，那个连接大腿和躯干的球窝关节。对了，得想象那里有颗滚珠在转，腿不是硬抬起来的，是顺着那个圆滑的轨道滑出去的。肌肉突然松了一点点，腿好像又抬高了两度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爬老家的核桃树。骑在粗枝桠上，两腿垂下来晃荡，树皮硌得腿疼也不在乎。那种打开是自在的，不为了给谁看，就图个凉快舒服。后来长大，腿怎么放好像都有了说法。公交车上并拢膝盖，办公室裙子要遮住膝盖，瑜伽课上劈个叉都有人偷偷打量。好像女人的腿一打开，就沾上了别的意味。
可你看那些真正用身体工作的人——田径运动员起跑时蹲踞的架势，产科医生接生时扎的马步，工地女工扛水泥时叉开的双腿——那种打开是扎向地面的根，是稳当，是发力前的预备。里头没有半点含糊的东西，就是实打实地支撑着生活。
镜子里的腿开始微微发抖了。她盯着自己脚踝上小时候骑车留下的淡疤，突然走了神。想起第一次穿舞蹈服不敢抬腿的窘迫，想起被说“女孩子坐要有坐相”的憋屈，也想起后来在无数个清晨，对着把杆一点点跟自己较劲，终于学会如何正确使用这副身体。
身体训练这件事，说到底是个认识自己的过程。你知道哪儿紧，哪儿弱，哪儿藏着旧伤，哪儿还有没开发的力气。腿能不能打开，能打开多少，早就不只是筋够不够软的问题。那是你和自己身体谈判的结果，是日复一日对话达成的谅解。
她慢慢把腿放下，地板传来一声闷响。没急着起来，就那么仰面躺着，看天花板上缓慢转动的吊扇。髋部那种酸胀感漫开来，带着点灼热，倒不全是难受，更像身体在提醒你它的存在。
隔壁教室传来小孩学舞的钢琴声，断断续续的。她忽然笑了一下。或许我们都需要这么个过程——从刻意到自然，从表演到本能。腿打开这个动作，可以是为了姿态，为了表演，为了符合某种期待。但也可以只是为了够到高处的东西，为了站得更稳当，或者，就单纯为了舒展一下，像猫伸懒腰那样理所当然。
窗外的光斜斜切进来，把她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。那影子又做了个抬腿的动作，缓慢的，试探的，然后稳稳定在半空。这次看起来轻松了些，像翅膀展开一半，蓄着些随时能起飞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