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课破了英语课代表的处
下课破了英语课代表的处
这事儿得从上礼拜叁下午说起。最后一节英语课，窗外的蝉叫得人心烦。李老师敲着黑板，讲那个现在完成时的用法，我盯着前排那个背影走神——那是我们英语课代表，陈小雨。她马尾辫扎得老高，校服领子总是折得整整齐齐，每次收作业走到我这儿，手指轻轻点两下桌面，不说话，就等着。
铃响的时候，教室里轰地一声炸开。李老师扯着嗓子喊：“陈小雨，把练习册抱到我办公室！”小雨应了声，起身去讲台边搬那摞半人高的本子。我看她有点吃力，鬼使神差地凑过去：“我帮你抬一段？”她愣了一下，点点头。
走廊里学生像潮水似的往外涌。我们俩并排走着，那摞练习册隔在中间。她忽然开口：“你上次作文里那个词组，用错了语境。”我一愣，没想到她还记得。她接着说：“不是‘break the ice’那种破，你要表达打破僵局，得看具体情况……”她声音轻轻的，像羽毛挠耳朵。
走到楼梯转角，人少了。她停下来，把练习册往窗台上一放，转过脸看我：“其实学语言就像……”她顿了顿，似乎在找合适的词，“就像得先破掉那层‘怕错’的壳。你老是卡在语法框框里，不敢说，写起来才别扭。”窗外夕阳斜斜地照进来，把她耳边的碎发染成金色。
我忽然就明白了。她说的“破”，不是破坏，是突破——是破开那个不敢开口、不敢出错的自己。就像她第一次站上讲台领读时，手抖得课本哗哗响，现在却能流利地和外教聊天。这个“处”，是初学者那道心理关卡，是横在每个人面前的透明屏障。
“所以你当初怎么……”我问了一半。她笑了，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：“狂听英文歌，把歌词抄满一本子。逮着机会就跟读，管它标不标准。破罐子破摔嘛，摔着摔着，罐子反而结实了。”她说得轻巧，可我知道她抽屉里那本磨破边的笔记本，密密麻麻全是修改痕迹。
后来我们把练习册送到办公室。下楼时走廊已经空了，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。她忽然说：“下周英语角，你来不来？主题是聊失败的经历。”我挠挠头：“我这点水平……”她截住我的话：“就是水平不够才要去啊。怕什么，我陪你练。”
那天傍晚我推着自行车出校门，脑子里嗡嗡的。不是那些语法时态，是她那句话——得先破掉那层壳。原来当课代表不只是收作业发卷子，她是真想把那层看不见的窗户纸捅破，让大家都透透气。
回家路上经过书店，我拐进去买了本英文原版漫画。结账时想，就从这儿开始破吧，读不懂也硬看。摔就摔呗，至少摔的是自己的跟头。
现在想想，那天下课后的十分钟，大概是我高中英语学习的转折点。不是谁教了我多厉害的技巧，是有人指着那层屏障说：你看，它其实很薄，一捅就破。而捅破它需要的不是多标准的发音，是哪怕结结巴巴也要开口的那股劲儿。
后来英语角我真去了。站在教室后排，手心全是汗。轮到我的时候，小雨在人群里冲我点点头。我深吸一口气，那些破碎的单词句子，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冒了出来。说出来那瞬间，好像有什么东西，“啪”地一声，轻轻地裂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