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姐夫爱爱
和姐夫爱爱
这事儿得从哪儿说起呢？好像是从我妈那句半开玩笑的话开始的。那天家庭聚餐，姐夫的筷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，他弯腰去捡，起身时脑袋“咚”一声磕在桌沿。大家都笑了，我妈一边递给他新筷子一边说：“瞧你这孩子，实心眼儿，跟你姐过日子，肯定是你让着她多。”
我当时正低头扒饭，心里却咯噔一下。这话听着平常，可不知怎么的，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心里那片静水，漾开了一圈说不清的涟漪。我偷偷抬眼去看姐夫，他正揉着额头，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，耳根子微微发红。那个笑容，老实，甚至有点笨拙，却莫名让人觉得踏实。
我姐是另一种人。风风火火，主意大，像永远朝着太阳转的向日葵。她和姐夫站在一起，一个热烈，一个沉静。以前我从没细想过他们之间是怎样的，只觉得是互补，挺好。可自从我妈说了那句话之后，我好像才开始真正“看见”姐夫这个人。看见他默默把我姐爱吃的菜换到她面前，看见他耐心听我爸妈唠叨，看见他修好我家吱呀作响的柜门后，手上沾着的一点木屑。
感情这事儿，有时候就像春天的草，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悄悄钻出了头。我开始期待家庭聚会，期待看到那个安静的身影。跟他说话时，会不自觉地注意措辞，声音也会放轻一些。我知道这不对劲，非常不对劲。那感觉就像怀里揣了个暖炉，温度正好，可你知道这暖炉不属于你，迟早得还回去，甚至这温暖本身都带着点灼人的愧疚。
有一回，爸妈出门旅游，姐姐公司临时有事走不开，让我去给姐夫送她落下的文件。那天下午，天色有点阴，我敲开他家的门。屋里就他一个人，穿着居家的灰色毛衣，少了平日里的拘谨，多了几分松弛。他给我倒了杯水，我们坐在客厅里，一时无话。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“你姐老是这么丢叁落四。”他先开了口，语气里没有埋怨，倒像是一种熟稔的接纳。
“是啊，习惯了。”我捧着水杯，水温透过玻璃传到手心。
就那样聊了起来，从姐姐的粗心，聊到工作，聊到一些很琐碎的生活片段。没有刻意寻找话题，只是自然而然地流淌。我发现，他并不木讷，只是话不多，每一句却都落在实处。那种感觉，很奇特，像是两个平时只在热闹集市上点头打招呼的人，忽然走进了一条安静的小巷，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。
我知道，那条小巷我不该走进去。那杯水喝完，文件放下，我就该起身离开。可心里有个声音在拉扯，一边是理智的警报，尖锐刺耳；另一边却是某种难以名状的吸引，像夜色中的一点微光，明知靠近可能会迷路，却还是忍不住想看清那光的形状。这种隐秘的情感纠葛，让人坐立不安。
自那以后，有些事情变了味。微信上偶尔的问候，节日群里抢红包时他特意蔼我的那个，家庭合照里不小心站得近了些的距离……所有这些细微末节，都被我捡起来，在心里反复摩挲，品出一些不该有的甜，和更多的涩。我变得敏感，又害怕自己的敏感。我开始躲着家庭聚会，可真的躲开了，心里又空落落的。
我试图剖析自己。这是什么呢？是缺爱吗？是寻找刺激吗？还是仅仅因为他在一个“安全”又“禁忌”的位置上，恰好满足了我对某种稳定、温柔气质的好奇与向往？或许都有。这种复杂关系像一团乱麻，我找不到线头，反而被越缠越紧。
最让我心里发慌的，是我姐对我的好毫无察觉。她还是会大大咧咧地让我“有事就找你姐夫”，还是会在我面前念叨他的好与“呆”。每一次，我都只能含糊地应着，心里那份愧疚像潮水一样涨起来，淹没喉咙，让我发不出声音。我伤害的，可能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两个人。这个念头像根刺，扎得人生疼。
现在，我还在学着处理这份不该有的心情。把它写下来，也算是一种梳理。我知道，有些光只能远观，有些路一步也不能踏错。那份悄然滋生的亲密感，或许只是生活平行线一次危险的接近，最终还是要回到各自原有的轨道上去。这需要时间，也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，什么是界限，什么是珍惜，什么才是真正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。
窗外的天彻底暗下来了。我合上电脑，屏幕的光熄了，屋里一片漆黑。在黑暗里静静坐一会儿，也好。让一些不该有的念头，慢慢沉淀下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