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东怀了我的孩子2
房东怀了我的孩子2
窗外的雨敲得人心烦。我盯着手机上那条验孕棒的照片,两条红杠刺得眼睛生疼。这玩意儿是李姐——我房东——半小时前发来的。后面跟着一句话:“小陈,你得来一趟。”
我叫陈默,二十五岁,在这座城市挣扎的普通上班族。李姐大我八岁,单身,一个人守着这栋老楼的叁层出租。我们怎么走到这一步的?现在回想,一切都像梦,又像一场躲不掉的意外。
半年前水管半夜爆了,水漫金山。我慌慌张张敲开她的门,她披着睡衣就来帮忙,忙活到凌晨,浑身湿透。后来她炖了锅姜汤端下来,我们就坐在我那凌乱的沙发上聊了起来。她说起前夫欠债跑路,说起一个人撑这栋楼的辛苦,眼圈红红的。那晚之后,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见面不再只是点头交租,她会多问我一句吃饭没,偶尔做了菜也给我留一碗。温暖,太温暖了,在这冷冰冰的城市里,像冬天里的一盆炭火,我忍不住想靠近。
关系变质是在叁个月前。我工作出了大纰漏,心情糟透,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。回来碰见她倒垃圾,她看我脸色,轻轻叹了口气:“一个人喝闷酒啊?上来吧,姐这儿有花生米。”那天晚上,我们说了很多,也喝了不少。酒精混着孤独,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,事情就那么发生了。第二天醒来,看着陌生的天花板,我心里咯噔一下。后悔吗?有点。但看着她熟睡的侧脸,那句“对不起”又咽了回去。
自那以后,我们陷入一种奇怪的默契。谁都没挑明,但每隔一段时间,她会以各种理由叫我上去吃饭、修东西,然后……我们心照不宣。我贪恋那点温存和照顾,她呢?我猜,大概是孤单太久了吧。我们都没谈未来,也不敢谈。直到这张照片粉碎了所有伪装。
我拖着步子爬上叁楼,站在她门前,手举起又放下。钥匙我有,但今天,我觉得拧开这扇门需要千斤的力气。
门自己开了。李姐站在那儿,脸色有些苍白,没化妆,穿着宽松的居家服,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。她看了我一眼,侧身让我进去。“来了。”声音平平的,听不出情绪。
屋里还是老样子,整洁,透着淡淡的茉莉香。我们坐在沙发两头,中间隔着的距离,像一道鸿沟。长久的沉默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你……怎么想?”我终于挤出这句话,嗓子发干。
“我怎么想?”她重复了一遍,忽然笑了一下,有点苦,“我倒想先听听你怎么想。吓坏了吧?年轻小伙子,还没玩够呢,突然摊上这么个事儿,还是跟大你八岁的房东。”她的话像针,扎得我坐立不安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我辩解着,却显得苍白无力。我的脑子一团乱麻。结婚?我们之间有爱情吗?更多是抱团取暖吧。生下来?我那份薪水,养自己都勉强。打掉?这话太残忍,我根本说不出口。
“孩子的事,我得要。”她转过头,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,语气很轻,但很坚定,“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,这是我的身体,我的选择。告诉你,是觉得你有知情权。不是要绑住你。”
我愣住了。我以为会看到眼泪、质问、或者现实的谈判。唯独没料到是这样的平静和决绝。“那你……以后怎么办?”
“照样过。”她捋了捋头发,“这楼收租,我自己也有点小积蓄,养活一个孩子,辛苦点,但没问题。你可以搬走,我不拦着。房租押金退你。”她说得干脆利落,仿佛早已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。
可正是这份“干脆”,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。我突然意识到,她或许早已预见了我的慌乱和退缩,所以干脆替我把最懦弱的路指了出来。这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。
“让我……想想。”我听到自己说,“给我点时间,好好想想。”
她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我起身离开,走到门口,回头看了一眼。她依然坐在那里,手轻轻护着小腹,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,显得单薄又倔强。
回到自己冰冷的出租屋,我彻夜未眠。之前那些混乱的欲望、短暂的温暖,在“孩子”这个沉甸甸的现实面前,变得轻飘飘的。我回想她的眼神,那份独自扛下所有的孤勇,反而刺痛了我。或许,在这段说不清的关系里,我需要真正思考的,不是“负不负责”这种空话,而是我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,配得上那份孤勇的人。雨还在下,这个夜晚,格外漫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