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公国产产产产产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8:12:07 来源:原创内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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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小时候,总听我妈念叨“你外公啊,有个‘国’。”说这话时,她眼睛亮亮的,嘴角带着笑。那会儿我小,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地图、城墙、甚至还有飘扬的旗子。外公的“国”?那得多威风啊!

于是,每次去外公家,我就跟探险似的。外公住在老城区,房子是旧式的平房,带个不大的院子。可我把那院子角角落落都翻遍了,除了几盆长得泼辣的花椒、薄荷,一口盖着木盖的老水缸,实在找不出半点“国”的气象。没有卫兵,没有宫殿,连个像样的旗帜都没有——除了竹竿上晾着的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。

我有点泄气,跑去扯外公的袖子:“外公,你的‘国’在哪儿呢?”外公正戴着老花镜修一个旧收音机,闻言抬起头,从镜片上方看我,皱纹慢慢聚拢,笑开了:“急啥?走,带你去看看。”

他领我去的,是院子里紧挨着东墙的那一小块地。说是一块地,其实也就两叁步宽,被他用捡来的碎砖头仔仔细细地围了起来。里面种的也不是什么名贵花草,是几株西红柿,两行小葱,还有几棵我那时叫不上名字的绿苗。外公蹲下来,手指轻轻碰了碰一棵西红柿的茎秆,动作小心得,像在碰什么易碎的宝贝。“喏,这儿就是。”他说。

我愣住了。这……就是他的国?泥土、砖头、几棵菜?外公像是看穿了我的失望,慢悠悠地说:“你看这土,是我从河边一筐一筐挑回来,筛过石子、拌了草灰的。这砖,下雨天能存住水,不让根沤着。这每棵苗,什么时候该喝水,什么时候该见光,我心里都有本账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目光在那片小小的绿色上流连,那种情,不像是在看菜,倒像是在巡视他的山河。

那一刻,我好像有点懂了。外公的“国”,不在大小,而在那份全然的“掌控感”。外面的世界变化快,工厂的活计说没就没,家里的开销有时让人发愁。可在这个由碎砖头界定的方寸之间,他是绝对的主人。每一寸土都经过他手的抚弄,每一颗果实的成熟都依赖他的判断与照料。这里面的秩序、付出与回报,都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这份掌控感,或许就是他在纷繁生活里,为自己筑起的一座最安稳的城池。

后来,西红柿红了,外公摘下第一个,在衣服上擦了擦,递给我。我咬下去,汁水迸开,一种阳光和泥土混合的、扎实的酸甜充满了口腔。那味道,我记了很多年。再后来,老街拆迁,外公的院子,连同他的“国”,都成了推土机下的往事。

搬家那天,外公在阳台的泡沫箱里,又郑重地种下了几颗番茄籽。他弯腰摆弄的身影,和多年前在旧院子里时,一模一样。我忽然明白,心灵寄托这东西,从来就不需要多大的地盘。它可能就是一个爱好,一点念想,一小片你能说了算的绿色。任凭外面风吹雨打,回到这里,心就能静下来,气就能喘匀了。这大概就是普通人生活里,最朴素也最坚韧的智慧吧。

现在,我也有了自己的小书房,书桌乱,但那一小盆绿萝,我养得极好。偶尔心烦意乱时,看着它油亮亮地抽出一片新叶,我也会想起外公,想起他那个用碎砖头围起来的、名字挺唬人的“国”。那里面的生活秩序和那份稳稳的心灵寄托,原来早已像那枚番茄的滋味一样,悄无声息地,传到了我的生命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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