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产经典自拍
国产经典自拍
不知道你发现没有，现在打开手机相册，翻翻里头那些自拍，好像都差不多。滤镜是精心调过的，角度是反复试过的，笑容的弧度都像用尺子量过。好看是好看，但看多了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，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风景，朦朦胧胧的，不真切。
这让我不由得想起更早的时候，那个还没有“美颜”这个词的年代。那时候的手机摄像头，像素可能还不到现在的一个零头。拍出来的照片，噪点明显，光线稍微暗点就糊成一团。可就是那样的照片，现在翻出来看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劲儿，一种毛茸茸的、带着生活粗粝感的生动。我姑且把那个阶段，叫做“国产经典自拍”时代。
那时候的自拍，关键词里肯定少不了“真实感”。不是为了展示完美，更像是随手记下一刻的心情。背景可能杂乱，是堆满书的宿舍桌子，或者家里那面印着花纹的旧墙。脸上可能还冒着几颗青春痘，没想着要去笔掉，就那么坦然地冲着镜头笑，或者做个夸张的鬼脸。光线是自然的，可能是午后从窗户斜射进来的一束阳光，在脸上打出明暗，影子拉得老长。现在看，那种光影里的瑕疵，恰恰成了最有温度的细节。
拍张自拍，是件有点“仪式感”却又很随心的事。得把手机或者那个笨笨的数码相机固定好，或者伸直了胳膊找角度，心里默数叁二一。因为不知道成片具体啥样，所以每次按下快门都带着点期待和忐忑。拍坏了是常事，眼睛闭上了，或者表情僵了，但往往就是这些“废片”，回头看却最有趣，能瞬间把你拽回当时的场景里去，想起按下快门前一秒发生了什么。
这种经典自拍，还有一种特别的“场景感”。它不脱离生活，相反，它深深嵌在生活里。可能是高考结束后和死党挤在镜头前的欢呼，可能是第一次拿到工资给自己买了个小蛋糕的纪念，也可能是某个无所事事的暑假下午，对着风扇吹乱头发的无聊记录。照片里的你，和那个环境、那段日子是长在一起的。它不只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像，而是一小块可以触摸到的时光切片。
现在技术当然是进步了，我们可以拍得无比清晰，皮肤光滑得像瓷器，背景可以换成任何想去的地方。但有时候我会想，我们是不是也在这种“进步”里，不小心弄丢了点东西？丢掉了那种面对镜头时，有点笨拙却无比坦诚的冲动，丢掉了照片背后那个热气腾腾的、未经修饰的生活原貌。
所以啊，偶尔不妨试试看。关掉那些花哨的滤镜和美颜，找一束自然光，就像很多年前那样，简单地为自己记录一张。或许你会发现，眼角那一点点细纹，额头上冒出的那颗小疙瘩，连同你当时那份没经过排练的笑容，组合在一起，有一种特别踏实、特别有生命力的好看。那是一种自己认得出来的，属于自己的“经典”模样。
照片嘛，说到底是为了留住记忆。而最珍贵的记忆，往往不需要金框装裱，它可能就带着点毛边，泛着点旧时光的淡黄色，但一看到，心里某个地方，立刻就被唤醒了，软软的，暖暖的。这大概就是“国产经典自拍”留给我们的，一份对于真实生活的、朴素的底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