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桌别摸了 啊 嗯上课呢h
同桌别摸了 啊 嗯上课呢
李薇用胳膊肘轻轻撞过来的时候，我正在笔记本上画数学老师的秃头顶。那力道不轻不重，带着点试探，笔尖“刺啦”一下划出去老长一道。
“干嘛？”我压低声音，头都没转。这节物理课闷得人发慌，窗外的知了叫得比老师讲牛顿定律还起劲。
她的手没缩回去，反而挨得更近了，食指的指尖若有似无地碰着我小臂的皮肤。教室里只有风扇“呼呼”转着，搅动一屋子燥热。我的注意力开始跑偏——黑板上的公式变得模糊，手臂上那点似碰非碰的触感却清晰得吓人。痒痒的，像羽毛挠，又比羽毛实在。
“哎，你听说了没……”她凑过来，气息扫过我耳朵。哪有什么听说，她就是闲的。我的背脊不自觉挺直了些，想躲，又没真躲开。这感觉挺奇怪，像上课偷吃零食，明知道不对，可那点甜味勾着人。
老师转身写板书了。“哗啦”一片粉笔灰落下来。就在这当口，她的手忽然整个贴在我胳膊上，温温热热的。我浑身一激灵，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。
“别闹！”这回声音没收住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。前排有人回过头，眼神里写着“你们在干嘛”。我脸上“腾”地烧起来，赶紧把头埋低，假装看课本。心里头那只被惊动的兔子，却扑通扑通跳个没完。
她倒好，抿着嘴笑，眼睛弯成月牙，一副得逞的样子。手是收回去了，可刚才那感觉赖着不走。布料摩擦的窸窣声，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儿，还有皮肤接触时那片刻的温热……乱七八糟地挤进脑子里，把匀变速直线运动挤得没影了。
这大概就是所谓青春期的注意力漂移吧。明明知道该盯着黑板，心思却像断了线的风筝，被一点风吹草动就牵着跑偏十万八千里。而且这漂移不讲道理，专挑最不该的时候来。
老师点了我的名。“这道题受力分析怎么做？”我“啊”了一声站起来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刚才讲哪儿了？同桌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我的鞋边，手指在摊开的书上某个图例点了点。我像抓到救命稻草，结结巴巴照着说了一遍。坐下时，手心都是汗。
后半节课，我故意把胳膊收回来，紧紧贴着我自己这边的桌沿。可这样一来，反而更在意了——那点儿被她碰过的地方，好像自己会发热。课堂纪律这东西，平时觉得是束缚，这会儿倒像是个脆弱的保护罩。罩子外面是老师的声音、粉笔的响动，罩子里面，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小小兵荒马乱。
下课铃终于响了。我松了口气，又有点说不清的失落。她推过来一张纸条，上面画了个哭脸，写着：“对不起嘛，下次不敢了。”字迹娟秀，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。
“还有下次？”我把纸条揉成一团，作势要扔她。她笑着躲开，马尾辫在空中划了个弧线。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，照在她脸上，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。我心里那点埋怨，忽然就散了。
走廊里喧闹起来，同学们涌出教室。我和她夹在人群里往外走，胳膊偶尔还是会碰到一起。谁都没再提上课时的事，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。那种微妙的、心照不宣的异性边界，被轻轻碰了一下，又迅速弹回原处，留下一点嗡嗡的余震。
也许很多年后，我不会记得这节物理课讲了什么。但大概会记得，某个燥热的下午，一只悄悄伸过来的手，和一场迅速被铃声解救的、无声的慌张。青春嘛，有时候就藏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、细碎的秘密里，像课本底下压着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