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啊~肠到高肠了后母爱
哈啊~肠到高肠了后母爱
你听过那种声音吗?就是钢琴键上,指尖从中央颁一路滑向高音颁,那声清脆又带着点悠扬的“哈啊~”。像一声轻叹,又像一次小小的飞跃。我总觉得,这声音里藏着点什么。
那天下午,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。我妈,一个和大多数妈妈没什么两样的中年妇女,正戴着老花镜,跟她的手机屏幕较劲。眉头拧着,嘴里嘀嘀咕咕:“这玩意儿咋弄啊……闺女上次教我的,又忘了。”我走过去一看,她在尝试把手机里拍的孙子的视频,存到那个她叫“云盘”的地方。手指在屏幕上点点戳戳,小心翼翼,像在拆一个珍贵的礼物,又怕手重了给碰坏。
“妈,我来吧。”我伸手想拿过手机。她却把手缩了回去,头也没抬:“你别动,我自己能行。你上次教过我,我得自己试试,不然总记不住。”她的指尖在屏幕上缓慢地移动,从相册点进分享,在一堆图标里寻找那个蓝色的“云朵”标志。那个寻找的过程,笨拙,缓慢,甚至有点固执。可就在她终于找到,小心翼翼按下那个键的瞬间,她脸上突然绽开一个特别轻、特别亮的笑容,嘴角弯起来,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。
“嘿,成了!”她抬起头,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我,那神情,竟有几分像小时候我解出一道难题后向她炫耀的样子。就在那一刻,我脑子里忽然“叮”一声,莫名其妙地,响起了那串从中央颁滑向高音颁的音阶——“哈啊~”。
我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。我妈这一辈子,她的世界,很长一段时间里,大概就像稳定在“中央颁”那个调上。规律,踏实,围绕着灶台、家务、还有我。她的爱,是具体的温度,是叁餐的味道,是缝补的针脚。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世界被我们,被这个时代,猛地推着,要往“高音颁”去够。
学用微信,是为了不错过我的每一条朋友圈;研究网购,是想给我寄点她认为好的东西;现在折腾云存储,是想把她觉得最珍贵的孙子的成长瞬间,妥帖地安放在一个她理解中“不会丢”的地方。每一次尝试,对她来说,可能都不亚于一次指尖的跳跃,一次从熟悉地带向陌生领域的“哈啊~”。有犹豫,有吃力,但最终按下去的那一刻,是一种笨拙的抵达。
这哪里是在学什么新技术啊。这分明是一种无声的牵挂,一种努力想跟上你生活节奏的踉跄奔跑。她的爱,没变过内核,却被迫更换了表达的语言和工具。从前是“多吃点”,现在可能是深夜发来一个“别熬夜”的养生链接;从前是织一件毛衣,现在可能是学着在家庭群里,为你抢一个红包。
我坐回她身边,没再抢她的手机。就看着她,像看一个初次探索世界的孩子。她又在研究怎么给视频加个音乐,嘴里念叨着:“这个按钮是干嘛的……哦,点这里试试?”阳光照在她的白发上,亮晶晶的。那个下午很安静,只有她偶尔的嘀咕,和窗外隐约的市声。但我心里,那串“哈啊~肠到高肠”的音阶,却反复回响,越来越清晰。
原来,母爱到了某个阶段,会变成一种笨拙的追赶。她可能永远也追不上最新的潮流,弄不懂最火的梗,她的操作永远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滞后感。但正是这种滞后,这种吃力,这种明明可以让你代劳却偏要自己试一遍的固执,构成了“后母爱”时代最动人的音符。它不那么流畅,却无比真实;不那么高亢,却直抵心底。
所以,下次再听到妈妈问你“这个怎么弄”的时候,别急着接过手帮她搞定。也许,你可以就坐在她旁边,看着她完成那次属于她的、从中央颁到高音颁的跳跃。听她完成时,那一声如释重负又带着小小骄傲的“哈啊~”。那里面,全是她没说出口的、想要离你近一点、再近一点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