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久久九月天
操久久九月天
这天气，真是有点儿说头。九月了，按老话讲，该是秋高气爽才对。可你瞧瞧窗外，那日头还悬得老高，亮晃晃的，带着夏天不肯走的倔劲儿。风倒是有一阵没一阵地来，可吹在身上，没了七八月那股子燥热，也没到十月那份利落的凉，就这么温吞吞地，像隔夜的茶水，没滋没味。这“操久久”的感觉，大概就是这么来的——日子被拉得绵长，黏糊，你想做点儿什么，却总觉得使不上劲，像踩在一团晒暖的棉花上。
我琢磨着，这“久久”二字，不单指时间。它更像一种状态，一种浸在日子里的、缓慢的发酵。田里的稻穗，就在这种日光里，一粒粒地，把青涩熬成沉甸甸的金黄。它不急，一天只变那么一点点颜色，你得有足够的耐心，才能看出那变化的轨迹。这或许就是生活的本味，轰轰烈烈是偶然，大多数时候，就是这种“操练”般的、日复一日的累积与等待。
说到“操练”，想起巷子口的老陈。他的那手木工活儿，真叫一个绝。一块毛糙的木头，在他手里，经过刨、凿、磨，一天天，变得光滑，生出温润的光泽来。我常看他干活，一推一拉，节奏稳得像是呼吸。他说，好东西急不得，就得跟这九月天似的，慢慢“焐”。火候到了，东西自然就成了。这“操练”的功夫，藏在每一道看似重复的工序里，最终成就了那份独一无二的“手感”。这大概也是一种“久久为功”吧，把心思和时间都沉淀进去，东西才有了魂儿。
可这九月天，也并非一味地温暾。偶尔，在清晨或傍晚，你会猝不及防地撞见一片高远起来的蓝天，那么透亮，像刚擦过的玻璃。空气里忽然就渗进一丝清冽，吸到肺里，整个人都精神一振。这短暂的清朗，像是一个含蓄的提醒，告诉你时节毕竟在更迭，积蓄的力量，终有释放的时刻。它让你在漫长的“久久”之中，怀上一点隐秘的期待。
我们过日子，不也常常处在这样的“九月天”里么？目标似乎就在前头，可道路显得漫长，进展微不可察。你会烦闷，会觉得这重复的“操持”没有尽头。但或许，重要的恰恰是这“操持”本身。就像农人信任土地，匠人信任手艺，我们也在日复一日的“操练”中，磨砺着自己的心性，积累着那一点一滴、旁人看不见的分量。
窗外的光线，不知不觉斜了。金黄的余晖泼在墙头，给万物都镶上了一道毛茸茸的边。白日的燥气正在退潮，那阵盼望已久的、属于秋天的凉意，似乎正从地底，从远方，悄悄弥漫上来。这“久久”的九月天，终究是在流动，在变化的。它用一种独特的方式，教会我们如何在漫长里安住，如何在平淡中看见那缓慢却坚定的生长。这滋味，初品是淡，再品，或许就能尝出那么一丝绵长的回甘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