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吃了 药后老师要
给吃了药后老师要
这事儿得从上周五说起。下午第一节课，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，李老师讲着讲着，声音突然就飘了，脸色也白得吓人。她扶住讲台，手有点抖，从口袋里摸出个小药瓶，倒出两颗，就着讲台上那杯凉透了的茶水咽了下去。我们都吓了一跳，班长站起来想去找校医，李老师却摆摆手，示意我们坐下。
“老毛病了，胃疼。”她缓了口气，扯出个笑，可那笑容看着就让人心疼。教室里静悄悄的，粉笔灰在阳光里慢慢沉下去。过了大概十分钟，她脸色缓过来一些，却又拿起那份我们刚交的、错误百出的物理试卷，轻轻叹了口气。“咱们继续吧，”她说，“刚才讲到第叁题，这道题的关键在于受力分析……”
说实话，那一刻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。我们这帮学生，常常抱怨作业多、考试难，觉得老师的要求没完没了。可我们好像从来没想过，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，她是不是累了，是不是病了，是不是也有一堆烦心事。她吃了药，忍着不适，要的不是我们瞬间变成天才，要的或许仅仅是那一点点“看见”——看见她的付出，也看见我们自己的责任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生病，妈妈也是硬撑着照顾我。大人的“要”，有时候就藏在这些沉默的坚持里。李老师要的，可能只是我们课堂上专注的眼神，是作业本上哪怕一点点的进步痕迹，是让她觉得，这药没白吃，这劲儿没白费。
后来我去办公室送作业，听见隔壁班的张老师劝她：“不行就回家歇半天，课我给你调调。”李老师的声音很低，但我还是听见了：“不行啊，下周就月考了，这帮孩子底子不牢，我放不下心。吃了药好多了，能撑住。”
“放不下心”，这四个字可真重。它像一副看不见的担子，压在许多老师的肩膀上。他们要求我们认真，要求我们努力，背后其实是他们自己先扛起了“不放心”的担子。这种责任担当，不是冷冰冰的规章制度，是热的，是带着体温的。
那天放学后，我们几个课代表私下商量了一下。没搞什么大动静，就是第二天物理课前，讲台上多了个保温杯，旁边贴了张便签，不知道谁写的：“老师，热水。”李老师进来时愣了一下，拿起杯子，又看了看我们。她没说话，只是拧开杯盖，热气袅袅地升起来。那节课，往常那几个爱打瞌睡的男生，腰板都挺得直了些。
你看，有时候老师要的东西，就这么简单。它不是分数排行榜上的那个数字，而是一种双向奔赴的状态。她朝着我们走来九十九步，我们能不能也试着迈出那一步？比如，那道题弄懂了再放下笔；比如，上课时把手机乖乖收好；比如，在她提问后，不要总是沉默地低下头。
当然，老师也是普通人，会累，会病，会有脾气。他们的“要”，也许有时显得急切，方法未必都让我们舒服。但这就像家里长辈的唠叨，底色总是盼着你好。这份期盼与理解，需要我们去细细体味，而不是当成耳旁风。
自那以后，我再看老师，感觉有点不一样了。他们不再是仅仅出现在讲台上的“教书机器”，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，会疼，会累，会因为我们一点小小的进步而真心高兴。我想，所谓成长，大概就是开始懂得去看见这些沉默的付出，并愿意用自己微小的行动去回应。
铃声又响了，李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教室，精神看起来不错。不知道她那胃疼的老毛病今天有没有犯，讲台抽屉里，那个保温杯应该还在。她翻开课本，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，那眼神里，有疲惫，但更多的是亮晶晶的东西。我想，那大概就是支撑着她，也终将照亮我们前路的光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