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日日操操操
日日日操操操
老张最近总跟我念叨，说这日子啊，过得跟复印机里吐出来似的。早上六点半，闹钟响，那声音刺得人脑仁疼。闭着眼摸起来，刷牙洗脸，镜子里的脸都看腻了。出门，挤进那趟永远准点、也永远满员的地铁，周围是相似的疲惫面孔，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隔夜的倦意。到了公司，打开电脑，处理那些好像永远也处理不完的邮件和表格。下班，再挤着回去，随便对付点吃的，瘫在沙发上刷会儿手机，眼皮就开始打架。一天，就这么“操”练过去了。
他用的那个“操”字，不是骂人，是一种形容。怎么形容呢？就像一台机器，日复一日地运转，每个齿轮都卡在固定的位置，发出重复的摩擦声。日子摞着日子，活儿堆着活儿，形成一种巨大的惯性，推着你往前滚。你甚至不用多想，到点儿了，身体自己就知道该干嘛。这种状态，他管它叫“日日日操操操”。
我听着，觉得这词儿挺糙，但真他妈的形象。我们很多人，不都活在这种“日常循环”里吗？不是说工作有多苦，生活有多难，而是一种精神上的“磨损”。新鲜感被磨平了，好奇心也给磨钝了。今天和昨天一样，明天想必也和今天差不多。这种重复，它不声不响，却能把人的精气神一点点给耗没了。
有一回周末，老张硬被我们拉去爬山。开始他还嘟囔，说不如在家补觉。可爬到半山腰，喘着粗气，汗把衣服都浸透了，他忽然不说话了。站在一块大石头上，看着远处层叠的山峦和山下变得小小的城市，风呼呼地吹过来。他点了根烟，吸了一口，慢慢说：“你看下面，那些楼，那些路，方方正正的，跟电路板一样。我们天天就在那些格子里，按流程走。” 他指了指眼前开阔的山谷，“但这儿，没什么固定路线，石头歪着，树斜着长，风想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吹。”
那天之后，老张好像有了一点儿不易察觉的变化。他还是上那个班，挤那趟地铁，但他开始在一些微小的“齿轮缝隙”里，给自己找点不一样的“润滑剂”。比如，他不再总是点那家固定的外卖，会绕远路去尝尝新开的小馆子；下班早的话，他不直接回家，会随便跳上一辆公交车，坐到没去过的终点站，在陌生的街区瞎逛半小时；他甚至重新捡起了荒废多年的口琴，晚上吹得不成调，但自己乐在其中。
这些事儿，小得不能再小，根本改变不了他“日日日”的大框架。但用他的话说，“感觉那台复印机，偶尔也能卡出一张带点儿彩的纸片来，虽然几率很低，但总算有个盼头。” 生活的惯性太强了，想彻底跳出来，对大多数人来说不现实。我们能做的，或许就是在惯性的轨道上，自己给自己制造一点小小的“偏离”。
“操操操”的重复无法避免，但或许，我们可以试着在重复的乐章里，悄悄改几个音符。哪怕只是换条路走走，换种早餐尝尝，在固定的日程里挖一个属于自己小乐趣的坑。这改变不了世界的运转方式，但能稍微改变一下我们自己感受世界的心境。日子还是一天天过，但里面的滋味，可能就稍稍有那么一点不同了。你说是不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