汨罗300元连做带吹,汨罗叁百元全套吹做
那天在汨罗江边的小茶馆歇脚，听见邻桌两位老师傅正压低声音聊着什么。穿蓝布衫的那位抹了把胡子上的茶渍，突然蹦出句“叁百块连做带吹全套服务”，我对面正在玩手机的小伙子手一抖，差点把茶壶碰翻。
说实话，这话听着确实容易让人想歪。可等他们后半句飘过来，我才恍然大悟——原来在说汨罗的传统龙舟制造手艺。老师傅们抱怨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学这门手艺，好不容易有个肯吃苦的学徒，开价叁百块钱帮忙制作小龙舟模型，还负责调试龙头哨子。
老手艺的新价钱
您可别小看这“叁百元连做带吹”的活儿。龙舟模型虽小，五脏俱全。选料要用当地产的香樟木，刻刀得备齐七种不同型号。最讲究的是那个能吹响的龙头哨，得在龙舌位置上钻个米粒大小的孔，深了哑，浅了刺耳。老师傅说现在会调音的人比大熊猫还珍贵，汨罗叁百元全套吹做这个价，搁二十年前连工钱都不够。
我跟着老师傅去了他的作坊。满地的刨花里，二十出头的小学徒正对着个龙头较劲。他手里攥着叁把刻刀轮换着用，额头上的汗珠直往木屑里掉。“这已经是第叁版了，”他苦笑着给我看前两个失败的龙头，“光是龙角的角度就改了七八回。”老师傅蹲下来指了指龙颈的弧度：“这儿多削掉一韭菜叶的厚度，吹起来就透亮。”
说来有趣，这门手艺现在反而被民宿和文创店看上了。很多游客就喜欢这种带声响的纪念品，摆在柜台上比机械生产的闹钟还受欢迎。小学徒完成的第五个龙头终于吹出了浑厚的“呜——”声，那瞬间他跳起来的样子，活像中了彩票。
离开作坊时已是黄昏。江面上恰好有龙舟队在训练，鼓声破开薄雾传来。我突然想起茶馆里老师傅说的那句话：“现在的人总觉得叁百块干不了大事，可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儿，不就是靠这点诚意活到今天的？”
夜色渐浓，沿岸的灯火倒映在汨罗江上，像是给这条古老的河流串了条金项链。或许明天太阳升起时，又会有新的故事在这水边发生。